于天边的时候,四太太带着崔瑜在松鹤斋向老夫人辞行,又由其他的家人们一起送到了府门前。
正值十五,前线又出了差错,从宗室贵眷,到平民百姓,上香祈福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车马人潮拥挤的很,四太太便临时换了路线,命驾马的小厮转道西行,一路避开拥堵的人潮,往西城门的方向而去。
到了京郊的时候,母女俩又去了崔家位于此处的别院,并不敢拿疆场上的事情引老侯爷担忧,只是向管事询问了老侯爷的近况,又端端正正的在老侯爷的屋子外面磕了几个头,便静悄悄的退了出来。
一行人仍旧朝冬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两地相隔甚远,先时回京,崔瑜满载二十几辆车马的辎重,慢慢悠悠的从冬州行至京师,便走了足有半个多月的功夫。
就连之前四老爷携妻儿回京述职,也走了有十日之久。
可这次大家轻车简行,由两列府兵护卫着,仅带的几箱行囊,也不过是给这支西行的队伍,增添了一辆马车而已。
等到抵达冬州,距离母女俩离京的那日,也只是过了寥寥七日而已。
四老爷提前得了信,虽然暂且离不开军营,但也遣了亲兵至城外相迎。
崔瑜跟在母亲身后,一边听着他们回禀这冬州的近况,一边打起车帘,环视着这座兵将无不枕戈待旦的城池。
愈是往前面走,那肃杀的氛围便愈是浓烈,连马匹都忍不住发出了焦躁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