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换了一盏又一盏,却迟迟见不到天子的影子。
吏部左侍郎邓大人,仗着自己是冯阁老的门生,当先站起身道:“《周礼》有云,君臣相见,以进让示敬;以辞称位,以礼相待。君敬其臣,则臣忠于其君。我等虽为臣子,可也不能为人戏耍,项同知既然口称是皇上要见我等,敢问皇上如今何在?别是假传圣旨,离间皇上与我等之间的君臣情分吧?”
项阮手握绣春刀,无意与他解释,只是略抬眼皮,抱拳道:“皇上稍后便至,还请邓大人稍安勿躁。”
还未待邓大人发话,另一个胸前缀着狮子补子的绯袍武将便已然拍案而起,怒斥道:“稍后是什么时候?莫不是被邓大人说准了,皇上根本便没有宣召我等,均是你这小儿,红口白牙胡诌出来的浑话,拿我们开涮?”
他说着便混不吝地向外走去,“既然是没有这回事,那便快快放我们回去,今日围场歹人频出,你将我们拘在此处,若是本官妻儿出事,你担待的起吗?”
可是,还未等他走到殿门,门边值守的锦衣卫便齐刷刷的抽出了绣春刀,刀锋寒芒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迫人。
那武将登时大怒,转身怒视项阮:“你这是何意,持刀阻拦当朝一品大员,莫不是要造反吗?!”
“在下不敢,”项阮丝毫没有被那武将的情绪所影响,他不急不缓地拱手道,“将军莫急,您安心待在此处,在下定然会保护您府中亲眷,不受歹人干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