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分明是昭平侯府外院的书房,为何练剑的人却不是裴小侯爷本人?
莫非是裴小侯爷的哪个堂兄弟?
那倒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崔琬不想跟武定侯府的那群纨绔子弟扯上关系,她纤指稍稍收紧,很快便低眉行礼道:“我今日随母亲赴宴,不慎走错了路,不是有意打搅公子雅兴的,还望公子海涵,小女子这便告退了。”
卲景知左右一看,哪里有什么夫人太太在场,再看眼前这位没见到小裴侯,抬脚便走的美人,心里霎时明白了什么。
“姑娘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他随手将那柄剑鞘镶着宝石的剑抛给了身后的小厮,抽出松松垮垮的别在玉带上的乌木骨折扇,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泛起狡黠的光芒。
崔琬暗骂一句难缠,迫不得已停下了步子,回身强笑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随母亲来赴桓太夫人的宴,这里自然便是昭平侯府了。”
卲景知“哦”了一声,勾唇笑道:“那姑娘可知,小裴侯的书房里有多少军中机密?姑娘只身一人寻到此处,又不肯言明姓氏身份,这怕是不妥当吧?”
崔琬心里恼到了极致,心道你既然也知道这里到处是机密,又为何会待在这里,坏了她的好事。
可是她也明白,今日不报出个身份,大概裴家的这个纨绔,是不会放她离开了。
但她岂会让面前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崔琬思绪转的飞快,脑子里竟倏然冒出了一个绝佳的主意,她道:“如此说来,只要我肯道明身份,公子便肯放我走了?”
卲景知满脸玩世不恭地把玩着折扇,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崔琬却只能当他默认,她浅施一礼,笑容极尽温婉,“方才是我慌乱,让公子误会了,我乃靖阳侯世子嫡女,府里行三,今日到此,纯属巧合,绝非是觊觎军中机密的卑劣之徒。”
她说着便自袖子里取出了一枚刻着崔氏族徽的玉佩,“如此,公子可以放心让我离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