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为难,“圣上,可需要臣另外派遣人马暗中探查吗?”
贺恂摆手道:“行军探查,你瞒不住裴云霁,何况母后还需要你做事,自然会将结果相告,又何需多此一举。”
项阮恭身称是,又试探着请示道:“朝中尚未有人就此事弹劾大裴侯,可需要臣悄悄透些风声。”
贺恂又一摆手,“有人花费了这样多的心思算计裴家,既然一计已成,又怎么会任由母后轻易压下这场风波,只管看着便是,也好让朕瞧瞧,朝中何时又出了此等能人。”
项阮当即受教,恭身拜道:“臣遵命。”
贺恂再一摆手,项阮折身再拜,后退数丈远后,转身退下了。
贺恂走在回寝殿的路上,虽然各处宫门尚且没到下千两的时辰,但宫道上除却来往做活的宫人们,却已然没什么人出行了。
金乌与明月之间,贺恂向来没有什么偏好,即便对面之人隐于夜色,也并不妨碍他一眼看透对方心思,但明月清辉之下,确然又较白日多了几分令人舒心的清静。
只是今日这份清静,却到蕴澜亭为止了。
贺恂稍显败兴。
走在前面的提灯内侍将八角宫灯略略抬起,照向亭中背身站着的那个娉婷婀娜的身影,低声呵问:“何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