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宫的大殿之前,看着那抹窈窕纤细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转过一道宫门,消失在了宫巷的尽头。
他心慕的姑娘,真的聪明极了,可是他虚长她四岁,尚且想不到这些,她又是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淬炼成了今时的通透。
胸腔内跳动的心脏仿佛缺失了一角,有些胀胀的发痛。
裴昭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跟着太后的脚步,走进了大殿。
清幽的安神香压制不住太后的怒火,珐琅彩龙凤杯“哐当”一声被掷到大裴侯脚下,碎瓷滚水霎时飞溅到了他的皂靴之上。
大裴侯登时一个激灵,急急道:“阿姐,弟弟真的没有骗您,永安府的河道款,还有淮阳府修堤赈灾的银子,弟弟真是一个子儿都没有拿啊!”
“都退下!”太后怒喝一声,挥退宫人,怒不可遏地朝大裴侯骂道:“混账东西!我早先有没有告诫过你,让你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酒肉之徒往来?你呢?!你次次应是,却次次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如今好了,活该叫人打着你的旗号施暴敛财,还要连累我替你收拾残局,你说你没有贪,可往日你便不爱惜自己的名声,月前又收了姓彭的银子,替他奔走,事到如今,谁还能相信这些事情与你无关?!”
“天下人认定了你贪墨,你就是没贪也是贪!现在你倒是告诉我,是该推你这个不成器的混账出去就死,还是该陪着你,一起受尽天下人的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