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神,京城里有名的郎中全被她请了来,二老爷和二公子也赶回了家。
崔瑜站在屏风后,等郎中们给崔珍看诊。
崔珍吐了两回药,已经烧得不大认得人了,抓着二公子的手直愣愣喊了句爹爹。
崔昱堂堂九尺男儿,唰的一下竟就落了泪。
二太太发了狠,叫人死命按住她,撬开嘴拿汤药往里灌,虽然还是吐的多,进的少,但积少成多,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起了作用。
药效上来,崔珍情绪安稳了些,虽然脸颊还是烧得红扑扑的,好歹温度没有那样骇人了。
二太太赶紧把纱帐放下来,再次请郎中们进来诊脉。
几人看过,都说是熬过来了,只要别再受到惊吓,照着方子吃上几日药,便可以好全了。
满屋子的人都舒了口气。
二老爷和崔昱送郎中们去外院暂歇,拔步床前一时便只剩下崔瑜和二太太。
“四姑娘,”韦氏看着安然睡去的女儿,面有动容地拉起了崔瑜的手。
“今日的情形,珍姐儿回来的路上都跟我说过了,你扯开她的那一把,二伯母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但这份情意,二伯母心里都记下了,日后你若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如果不便跟老夫人讲起,便来寻我吧。”
“不是这样的,”崔瑜艰涩地低下了头。
她说:“二伯母或许尚且不知,三姐姐今日受到的这场惊吓,实则是受我牵连,街上那刺客,曾是慈宁宫的宫女,她的同伴引我面圣不成,被宫里杖杀,这才有了今日之事,所以,您无需谢我的。”
韦氏这才知晓前因后果,她一时哑然,又突然意识到,若是崔珍今日真的遭逢不测,那她这个坐视大房胁迫崔瑜归京,又一路推波助澜的人,岂不也成了害女儿枉死的凶手。
她抬起头,看向面前满目愧色的崔瑜。
她想,她现在终于可以明白女儿为何如此珍视这个堂妹了。
但可笑的是,这竟很可能也是崔瑛盯上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