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人两鬼就在病房等待了两个小时。
却迟迟没有等来姑获。
祁琂在病房内脚不沾地的开会踱步,面色微沉。
“不对,不对啊,云棠为什么今天没有来?”
他身形一颤,猛然抬头,目光紧盯着谢必安,面露焦急。
每天准时准点来医院探望祁琂的柳云棠,今天却没有来。
谢必安和范无救闻言,相视一眼,面色皆是一凛。
遭了。
祁琂家。
柳云棠被困在幻境中,她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
她晚上入睡后就进入了这里,一睁眼就坐在这古色古香的婚房内,十分宽阔豪华。
而将接下来进来的新郎居然是祁琂。
当然,这是个假冒货,被她手刃后又不断出现新的有着祁琂的脸的新郎。
她此刻一袭红色婚袍,身侧垂落着的手上不断往下滴着血。
“该死,放我出去啊。”
柳云棠此刻身上除了一身有用的血液,什么法器都没有,几乎是待宰的鱼肉。
她在家里布置过的法阵一般的妖怪不可能进来,更别提如此人不知鬼不觉地让她进了这里。
她大概能猜到把她弄进来的就是谢必安一直想抓的姑获。
可那家伙并没有伤害她,只是把她关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眸光无意间瞥了眼梳妆台上的铜镜,感觉到几分眼熟。
在柳云棠再一次用自己血画符念咒后,紧闭着的房门终于被打开。
“这,这里是皇宫?”
柳云棠打量着这空旷的宫殿,垂眸呢喃着。
她得赶紧找到出去的办法,不然她真怕自己被困死在这里。
她一个人在这阴森森的宫殿里到处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让她感觉到陌生。
反而,她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当柳云棠走出婚房所在的宫殿,她站在门口时,身后突然亮了起来,她转身望去。
原先的宫殿内的婚房被熊熊大火点燃,漫天的大火燃烧着原本喜庆的婚房。
突然,她耳边传来了焦急的声音。
“走水了,走水了!”
“遭了,公主还在里面,快去救火啊,快啊。”
“……”
柳云棠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她的脑子像是开了零点五倍数,开始慢了下来。
她缓慢地转身,看着一个个穿着宫装的宫女太监提着水桶从她身旁跑过,急忙着去救火。
“好疼啊。”
柳云棠又感觉心口传来一阵猛烈的巨疼,她缓慢地将视线下移。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左胸口被一把精美的短刃插入,鲜血不断地往外淌着。
她本就穿着大红的婚袍,鲜血洇深了她胸口的衣袍。
柳云棠此刻不光感到刀刃穿破胸膛的疼痛,更让她难受的是她心底不断涌现的情绪。
无尽的悲伤,痛苦,绝望……
这些情绪交织着,压得她喘不上气。
她缓缓地蹲下身子,双手扶着膝盖,耳边又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此时的柳云棠的神志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她微微借着手上的力,不让自己倒下。
她缓缓抬头,看到了一个同样穿着婚袍的男子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没有被灭掉的大火里。
那个背影是……
祁琂?
不,他不是。
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柳云棠,那不是祁琂。
祁琂怎么会是个光头和尚呢?
“不对,祁琂是谁?”
柳云棠再也支撑不住,她跪倒在地上。
她似乎分不清这里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脑海里开始浮现错乱着的记忆。
头疼欲裂的她扶着脑袋痛苦地跪坐着。
她身后悄然出现了个半人半鸟的妖物,它豆大的眼珠里满是狡诈阴狠,火红的大口张着。
美味的生魂,它一定要把她吃掉。
姑获伸出尖锐的手爪,它的手背上被一层黄色的羽毛覆盖着,微隆着身子,再配上它丑恶的面容。
诡异感扑面而来。
而此刻的柳云棠对危险毫不察觉,她痛苦地被迫接受脑海中出现的记忆。
以及无助绝望的情绪。
倏地,她身子一暖,被人从身后抱住。
柳云棠脸侧肩颈处传来温热的触感,她像是回了些神志,伸手抹了把脸颊。
手上是鲜红的血液,她扭过身子一望,鲜血顺着祁琂的唇角不断淌下。
他胸口赫然被一双利爪刺透。
穿着婚袍的祁琂双手扶着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