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轻轻拍了拍惠妃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却让惠妃的心里更加翻江倒海。
惠妃现在草木皆兵,看谁都像是给她儿子下毒的人。
一时间脑子里又在琢磨,当初对自己的盛宠和对四皇子的疼爱,会不会是仁宗皇帝故意的捧杀?
难道动手的就是仁宗皇帝,所以才不让一针大师给四皇子剃度?
安宁迷迷瞪瞪地睁开半只眼睛扫了一眼惠妃的背影。
【惠妃娘娘在胡思乱想什么呢?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是好人呀!】
【真正下手的是男主……一定要快点解蛊啊……男主他……】
皇后娘娘和惠妃都不由得看过去,可是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一针大师眼观鼻鼻观心,唇角却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皇后娘娘面露疑惑,方才她听到的是安宁的心声?
她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圈,见沈月华和她的奴婢都是一脸淡然,仿佛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
一针大师和小沙弥,还有皇后自己的婢女仿佛也听不见。
反而是惠妃听到这句话,一只手捂着心口长出一口气。
皇后垂眸略微思索,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她柔声安慰惠妃说:“四皇子剃度的事情,你先别急,先陪康儿度过七月半。其他的,本宫一会儿写一封信送回去,再请陛下定夺。”
“一切全凭娘娘做主!”
惠妃的心里已经放松下来。她就是这么单纯的一个人。
还好,她曾经最相信的人没有骗自己,否则她真不知道后半生要如何在这深宫过下去。
可是楠竹又是谁?
后宫有叫楠竹的人吗?
这个名字听起来亦男亦女的,究竟是太监?宫女?还是侍卫?
这是惠妃心中的疑惑,更是皇后娘娘心中的疑惑。
皇后娘娘自认为管理后宫颇有手段,仁宗皇帝的后宫干干净净,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楠竹?
但今日之事太过奇怪,若不是仁宗皇帝叮嘱她,一定要等三日后再带沈月华回京,皇后娘娘恨不得今天就回京找皇帝聊聊。
安慰好惠妃母子,皇后娘娘立即回禅房写了一封加密的信,把能听到安宁心声的事情,还有宫里有个害人的楠竹,全都告诉了仁宗皇帝。
皇后娘娘用蜡把信封好,交给她的暗卫:“今日之内,务必要等到陛下给本宫的回复!”
暗卫从暗处悄无声息地出现,拿了信之后行跪拜之礼,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一个时辰后,这封信就出现在仁宗皇帝的桌上。
仁宗皇帝把皇后的信反反复复读了三遍,明明每一个字都认识,但就是读不明白。
思前想后,仁宗皇帝决定,拿着信,找他娘去。
太后娘娘原本都要歇息了,听说仁宗皇帝来了,又穿上外衣出来。
仁宗皇帝一进门就开始各种寒暄,太后便明白,儿子这是有很私密的话题要说,便挥了挥手,让伺候的人都退下。
“究竟出了什么事?”太后关切地问。
仁宗皇帝这才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给太后看。
太后看信的第一反应就是“事儿很大”。
皇后给皇帝写信,居然要加密了!这事儿还不是大事儿么!
可是看完信的内容,太后也是一脸懵逼。
她也跟仁宗一样,反反复复把信读了三遍,才疑惑地抬头看着仁宗皇帝。
“皇后说,她和惠妃能听到陆安宁的心声?一针大师还对此很欣慰?竟然如此神奇?”
仁宗皇帝道:“当初沈氏刚有孕的时候,一针大师就说过,沈氏这一胎是福星,可以让社稷安康,国家昌盛。却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奇遇!”
太后一脸凝重:“倘若真是如此,那陛下更要想个办法保护好安安这孩子!哀家可是听说,那信阳侯府在沈氏怀有这一胎之后,就没少折腾她们娘俩!”
仁宗皇帝冷冷一笑:“只怕满月宴上那个失手的四全嬷嬷,原本的对象也是安安!若不是安阳当时在场,这婆子说不定就真的伤人了!”
这种腌臜的手段,放在后宫就是小巫见大巫,仁宗甚至懒得把四全嬷嬷抓回来问话,就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那四全嬷嬷也只是拿钱办事的人,反正也没伤到安宁,仁宗皇帝索性视而不见置之不理,让他们狗咬狗去。
“信阳侯府虽说走到头了,但陆彦殊毕竟和沈氏还是夫妻,如今朕还不是出手的好时机,只能派一队暗卫,偷偷保护着她们。”
太后娘娘捏着信又看了一遍,口中喃喃道:“楠竹?……会不会是,南珠?南竹?还是难煮?
能有机会给皇子下蛊,还能收买宠妃宫里的奶嬷嬷,这个人应该不是个下人……可是后宫之中,哀家不记得有这样一号人……难不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