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在这个自己写出来的世界里也这么渺小。她在城市里面,像个蜗牛一样慢慢的没有目的的往前走。
她还生着病,那群庸医把她的身体调理的乱七八糟。
“许佑心,你必须这么做。你得坚持下去。”她给自己打气,走在街上,偶尔有车子从她身边驶过但是没有人同情她, 她也不对这些陌生人做指望。
好累,她只能听到耳边的风声呼啸,还有自己气喘呼呼的声音,她有点喘不上气。拖鞋磨得她脚疼,哪怕脚冻得快失去知觉也能感觉到那种疼痛,提起脚的时候会觉得挂在脚上的拖鞋很重很重。
走不动了,她的速度更慢了。
最后她决定先坐着休息一会儿。
她又找了好久才找了个广场前面的椅子坐下来。
坐下来感觉更冷了。她就麻木的坐在那里,生生受着那份冷。
休息的时候她在想怎么办。
再走起来的时候她恢复了些力气。天也微微亮起来。她来到公交站台,试图从上面的站点看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穿着病号服,两手空空。连两个硬币都拿不出来。
不知道走回去要多远,她决定要寻求帮助。她可以找大早上忙忙碌碌的一小部分人们,借个手机,打个报警电话。
于是她找了个面善的大姐。
大姐听到她要借手机打电话,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我想打个报警电话,我从医院出来走迷路了。”她接着说。
大姐就开始怀疑她得了什么疯病傻病,大姐居然说:“我没有手机。”
……
她只能说了句:“谢谢。”
又接着走。
脚上打起了水泡,磨得她脚疼。
这个地方应该离医院很远了。
她不再找人借手机,她开始问,最近的派出所在哪里。
她呆呆的坐在派出所门口的台阶上,等民警上班。
有经过的,上班去的或者买早餐去的路人奇怪的看她,她就埋下头,隔着袖子她感觉到额头滚烫。在初升的清冷的阳光下沉沉的睡过去了。一睡就是两个多小时,还是路过的汽车鸣笛声把她吵醒了。
她感觉到阳光温暖的洒在她的身上,她动了动胳膊和腿,因为久坐血液不流通麻木酸疼。她就慢慢的龇牙咧嘴的活动它们。感觉活动开了,她就站起来走了几步。
这个位置比较偏僻的派出所,深得她的心。
她一口气等到九点多才终于有人来上班。
她的脸色差极了。
“我的手机丢了,麻烦你们送我回家去。”
来开门的民警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身上的病号服说:“我还是送你回医院吧。”
她说:“警察同志,我得先回家去取钱和手机。”
警察开着车把她送到酒店的时候满脸狐疑,他觉得这个姑娘说谎了。一个身无分文的人会说自己家在酒店。
“你真的住在这里?这里是你的家?”他下车又问了好几遍。
许佑心忍不住咳了几声。
“来,您跟我进来。问问前台就知道了。”
前台自然认识她。
民警确认完毕,要求前台把许佑心送回房间去。
许佑心这才道了谢。
还好,这个社会还有可以相信的陌生人。
前台小姐姐打了个电话把同事叫出来看着,才把许佑心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