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看到了站在她身侧,正高高在上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孟绍。
他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俞姨娘扑过来,一边抓着她的手臂上下打量一边红着眼睛焦急的问道:“观音,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伤着哪里?”说着看到她手腕手臂上被擦伤的地方,特别是手腕的背面处,大约是摔下来划到尖利的石头的缘故,被划出了好大的一个口子,此时正源源不断的渗出血来。
俞姨娘抓住她的手腕,惊叫道:“流血了,流了好多的血。”说着又哭又骂道:“真是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杀人,还是自己的妹妹。”接着又在观音身上拍了一巴掌,骂道:“谁让你出头的,谁让你逞强的,这里自有你的父亲和兄长,用得着你?”
观音被俞姨娘这一巴掌拍得疼得“嘶”了一声,俞姨娘听了,又连忙问道:“怎么,我拍疼你了,我拍得很轻的,你是不是身上也受了伤?”
观音被程观廉那一摔摔得全身骨头都在疼,比起来,甚至连手上的伤都不算什么。她不敢说出来让俞姨娘担心,连忙强露出一个笑容来,对俞姨娘道:“姨娘,我没事。”说着又望了一眼将她救下来的孟绍,屈膝福了个礼,谢道:“多谢国公爷的救命之恩。”
孟绍没有回应,只是一直盯着她手上的伤在看,犹豫了好一会,终是从身上掏出一块帕子来,递给她。
观音讶异的看着他,而孟绍见她不接,干脆直接拿帕子捂在她的伤口上,声音依旧冷冷的道:“自己捂着不要让血流出来,难道还要我亲自替你止血吗?”
观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手放在帕子上面捂住伤口。
而孟绍则上前走了两步,看着程观廉,开口道:“我原以为你离开了几年,能沉稳一些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的冲动。你今天若是杀了俞姨娘,或者是你自己的妹妹,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你杀庶母杀亲妹,你会被从程家除族,然后变成狠辣不仁之人,为天下人所唾弃。你的前程还要不要了,你想让岳母和你姐姐走了都不安心?”
孟绍比程观廉年长两三岁,程观廉对这个姐夫向来敬重,此时心中虽然愤怒,但却已经没再说话。
永安侯却在这时候怒气腾腾的道:“来人,给我将这个孽子绑起来。翅膀硬了,竟然敢对着自己的庶母喊打喊杀,看我不将你打死我都不姓程。”
孟绍听着皱了皱眉,转头对永安侯道:“岳父,岳母刚下葬,观玉的丧事都还没办完,你确定这时候你要对你唯一的嫡子痛下杀手。”
永安侯想到程观廉刚才挟持俞姨娘喊打喊杀的样子就气得脖子冒烟,此时也不管眼前这个是自己讨好的女婿,不管不顾的道:“孟绍,你虽然是我的女婿,但我管教儿子也轮不到你插手。你今天也看到了,对着自己的庶母喊打喊杀,还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这样的儿子我不要也罢,我今天就将程家的宗族们都请过来,要将这个孽子除族……”
程观廉看着他,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稀罕做你的儿子,我身上流着你一半的血,我都感觉耻辱……”
永安侯怒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看我不打死你……”说着抢了护卫手上的棍子,拿了就过去用力的揍在程观廉身上。
程观廉站着不动任她打,只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暴怒,握着剑的那只手青筋冒起,仿佛随时都要将剑提起来。
永安侯见了,继续骂道:“怎么,杀庶母不成,现在是准备弑父了吗?你杀啊,你杀啊,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敢将我杀了,你这个不孝子……”
程观廉眼睛赤红的看着骂骂咧咧的永安侯,握了握拳头,伸手将剑抬了起来,放在了永安侯的脖子上。
永安侯终于停止了骂骂咧咧,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剑,然后望着程观廉,恨道:“你竟然真敢!”
孟绍看着越加的蹙起了眉头,正想上前将两人分开,结果这时候却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道:“住手!”
通往荆兰院道路的方向,程太夫人正由几个丫鬟扶着,一边拄着拐杖一边匆匆的往这边赶。等站到了程观廉和永安侯跟前,她才盯着程观廉,道:“观廉,把你的剑从你老子脖子上拿开。”她的表情带着几分恼怒,此时声音不由便带了几分厉色。
程观廉喊了一声:“祖母。”
程太夫人继续盯着她,一边厉声道:“拿开。”
程太夫人自小疼爱程观廉,程观廉自小也对这个祖母孝顺,何况他本就是被永安侯气急,一时做出来的激动之举,所以才会拿着剑对着永安侯,此时听到程太夫人的话,也就顺势将剑放了下来,只是整个脸上也颓然了起来。
程太夫人对身边的人使了使眼色,让他们将程观廉手上的剑拿走,然后才拿起拐杖,在程观廉身上打了几下,骂道:“你祖父辛苦教你武艺,不是让你拿剑指着你老子的。那是谁,那是你老子,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连孝道都不知道?”永安侯是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儿子,母子两人平日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