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着头脑的话:“因为我看见这条河,想起了我的家乡。”
“殿下的家乡?皇宫?”江翎儿脱口而出道。
赵牧跟着白了对方一眼。
江翎儿认真想了想,道:“皇宫是很大,但大多是都是人工修建的工事,气派是气派但失了些自然之美,京畿是权利中心,是官员消尖了脑袋都想挤进去的地方,但是居住嘛……还是有些闹心,以翎儿拙见,不如巴州或者苏州。”
“谁跟你说的本宫说的是皇宫?”
“刚刚殿下不是说……家乡吗?”
赵牧暗自扶额。
他抬起头,目眺头顶的圆月,都说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也不知家乡之月与这里的月亮是不是同一轮?
“我曾经去过一个地方,叫做扬州。”赵牧呢喃道。
“啊?扬州?属下倒是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江翎儿将赵牧位置上已经凉了茶水倒掉,重新续上了一杯,随即想了想,摇头说道。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地方,哪里的人也很温柔,天气很好,很适合人居住。”他举起手上下量了一下忆苦河,“那个叫做扬州的地方也有这样一条河流,只不过大约有这样三个宽,也是人工开凿的运河。”
“这么宽?”江翎儿诧异道。
“嗯,很宽,并且比你想象的要长很多。”
“有多长?”
“大约三千四百多里!”
“多少?”
“三千四百多里!”
江翎儿赶忙又喝了一口茶,只当是这位太子殿下又犯癔症了,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长的人造河流,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江翎儿发现了太子殿下的一个秘密,那就是太子有时候会犯癔症,比如有时候会说出一些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的人名或者地名,有时又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比如什么网路、什么蒸汽之类的怪词。
江翎儿每次都十分配合的点头,现在已经完全见怪不怪了。
“那这么长的运河是谁修建起来的啊?”江翎儿故意问道。
“是一个叫杨广的君主修建的。”赵牧答道。
“那这个皇帝一定很厉害。”江翎儿道。
“其实并不是,他被骂了上千年,因为他暴政、好大喜功年年征战,搞得百姓民不聊生,最后他的下场也不好,他是被手下反叛给弄死的,他在位之时开凿大运河,造龙舟等各种船数万艘,他游江都时所乘龙舟高四十五尺,阔五十尺,长二百尺,上有四层楼,上层有正殿、内殿、东西朝堂,中间两层有房一百二十间,下层为内侍居处,极其奢华。
游江都时,率领诸王、百官、后妃、宫女等一、二十万人,船队长达二百余里,所经州县,五百里内都要贡献食物。”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昏君啊!”江翎儿不禁咋舌道。
赵牧点了点头,“当时十余年间被征发扰动的农民不下一千万人次,平均每户就役者一人以上,造成天下死于役的惨象。”
江翎儿暗道不好,太子殿下的癔症一日比一日严重了,日后若是当了皇帝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吧?
她扭过头偷偷审视了一下赵牧,又随即打消了这个想法,他不像是这样的人,就说他的东宫吧,好说还是个储君居住的地方,那叫一个寒碜,还不如一个小小县令的府中奢华,又说他好女色吧,到现在他也就娶了一个正妻,纳了一个嫔妃而已,还常年不待在家。
说什么也与暴君扯不上边啊。
若非要与昏君扯上一点关系
,那相必就是这家伙有时候是真冷酷无情,说灭人全家毫不含糊,甚至都整出来诛灭十族的说法出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历史上哪个皇帝手上没有沾染大量的血?与动辄就屠城灭国相必,太子殿下完全算得上仁慈了。
赵牧哪里想到在这顷刻之间江翎儿会想这么多,他笑了笑继续道:“当然史书上对他也不是一味的咒骂,也有史官说出这样的话,‘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太子殿下说完笑了笑,自顾自深了个懒腰,“我怎会与你说这些,你就当我是癔症了吧,随意发发牢骚。”
江翎儿笑着喝了口茶水,一副我早已看透的模样。
赵牧伸手关上了窗子,坐到江翎儿面前,端起那盏被换过无数次的茶碗,端起抿了一口,放下后轻声道:“稍微歇息一晚,明日我们就离开巴州继续赶路。”
“是。”
“嗯?这是什么茶?”
江翎儿笑道:“这个叫做老荫茶,是一种树叶,并非正规的茶叶,在剑南以西一带较多,多生长在高山密林之间,其树大而叶茂,叶子比一般茶叶厚、大,枝可入药作清热解毒用。沸煮后,茶汁变成了红褐色,却能生津解渴。”
“果然,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