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攀上脸颊,他一手死死按在腰间,一只手扶着墙壁,艰难地往只有数十步远的寝殿殿门走去。
他开始感觉到意识有些模糊,赵牧猛然咬了一口舌头,猩红的鲜血瞬间从他的嘴角溢出,整个人也清明了几分。
怦然一声,寝殿门被赵牧用肩膀猛地撞开,将在屋中收拾屋子的柳白韵吓的一惊。
“啊!殿…殿下?”
柳白韵本能地对这个男人恐惧。
“去打些清水。”赵牧冷冷道。
“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柳白韵下意识问道。
“你是想死吗?让你去就赶快去!”赵牧半躺在那绒毛地毯上咬牙道。
柳白韵打了个冷战,不敢违背,连忙抱着铜盆去打水去了。
不一会,柳白韵端着水盆快步走了出来,放置到赵牧身边,就开始为赵牧解开腰间的红色绷带……
宫门半开着,一股冷风袭来,寒冷刺骨,将赵牧吹的又精神了几分。
好像是意识到了赵牧的反
应,柳白韵不知道怎的,鬼使神差地挡到了赵牧的面前,任由寒风刮着她的后背。
赵牧脸色惨白,笑了笑:“此时,你杀我,可能会有几分把握。”
柳白韵的手抖了一下,怔怔看向赵牧,眼中多种神色复杂交汇,最多的一种,是仇恨。
她暗暗攒紧了拳头。
“但是我说过的话依然算数,你如果这次没能杀掉我,那么……你将会生不如死!”赵牧嘴角一咧,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柳白韵被这个笑容吓得浑身一颤,她对赵牧这个笑容记得很清楚,那日在大牢中,这个畜生露出的就是这种笑容……
这一下,将柳白韵刚刚生起的一点杀意,又彻底浇灭,不知为何,她觉得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也没有把握除掉赵牧!
柳白韵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一言不发地继续帮赵牧清洗伤口。
赵牧语气有些虚弱,缓缓扭过头看向柳白韵。
这个年轻的女人身穿一袭淡青色长裙,外披着一件雍容华贵的吹风岭狐狸皮裘,见她寐含春水脸如凝脂,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
“你为什么没有死掉!”柳白韵边帮赵牧处理着伤口边说道。
“那很可惜,这次死不了了。”
赵牧盯着柳白韵笑问道:“你知道我是在哪里受的伤吗?”
他回过头盯着宫殿穹顶,自问自答道:“是礼部尚书府。”
柳白韵那双正在为赵牧清洗伤口的的双手轻颤了一下。
赵牧笑意焕然,双眼死死盯着柳白韵,继续道:“你知道吗,因为你的一句话。”
“礼部尚书王茂山被斩首,全家女眷被充妓,男丁被发配,王茂山最小的女儿才十一岁,而他的母亲已经有七十有余。”
“哈哈哈!”
听到这里柳白韵浑身一颤,双手紧紧攒住抖个不停
,她猛然抬头双眼如勾死死盯着赵牧,眼神中只有狠厉与仇恨。
赵牧伸出手毫无征兆地握住了柳白韵那双颤抖不止的纤纤玉手,“抖什么?”
柳白韵咬牙,眼神有些湿润,轻声呢喃道:“你这个混蛋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赵牧呵呵一笑:“本宫从不信天命。”
柳白韵将砂带丢在柔软的地毯上,表情淡漠道:“这么重的伤还是需要大夫来,简单的包扎是不行的,我去给你找太医。”
“不必,你去取锪梅木根皮50两,金沸草叶15两,铁杆蒿12两,夏枯草3两,水芹菜1两,千里光6两,本宫记得这些药草府上都有,然后将其研磨成泥后煮沸,再给本宫敷上即可。”
柳白韵有些怀疑神色,她不记得与自己朝夕相伴有两年多之久的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会了医术。
“本宫说的,你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这些本就是中医中比较常见且行之有效的外敷之法,可以解决大部分外伤,在经过几千年的沉淀之后,赵牧确信会比现在这些庸医的药方子要好一些。
柳白韵冷哼一声,便转身出去煮药去了。
在柳白韵转身出去之后,赵牧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眸。
巫蛊之祸,基本上可以尘埃落定,查到礼部尚书这里就算是到头了,如果再往上深究,赵牧没那个把握能够扳倒那些个庞然大物。
而接下来,他需要做的就是顺着礼部,率先把控即将要开始的春闱,科举一事是每年重中之重的大事,无论如何赵牧必须要在此事之上,胜过李甫。
李甫目前还是处于一个按兵不动的状况,看样子是想先看看赵牧的反应与手段,然后在伺机而动。
赵牧闭眼开始沉思着下一步的方向。
良久,赵牧缓缓睁开眼眸,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