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打的太过,这番话便不好当面直接顶撞,换成瑶姬皇后来说,便真正合适。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的皇后并非凡人,连皇帝都不知道的“耕种”之事,她却能说的头头是道,连耕荒地的牛开垦荒地经常受伤,而人性趋利总将最后一分价值榨取干净都能明了。
一时间,不少大臣突然想到去年春天商讨兴修某处河工时她突然出声否决,那上游蓄水的堤坝便没有建起。
结果去年雨水过少,原本应该蓄水的大坝没有建起,下游河道才没有干涸,使得航运畅通,来自南方的粮食能够源源不断的北运,是以去年北方因雨水少收成并不够用,可却没引起什么大的麻烦,概因商道航道通畅,互通有无之顾。
难道说仙人毕竟是仙人,即便变成了凡人,依旧有未卜先知之能?
而在天上眺望人间,是不是见的太多太多,所以才有了这么多的见识?
正如老臣们所想,如果他们直言皇帝思虑不周强硬推行的不妥之处,恐怕局面会更加僵硬,皇帝一腔为国为民之心也会被泼盆冷水,但这事由皇后来提,皇帝便开始静心沉思,反省自己的错误。
见到皇帝表情慎重地思考了起来,许多臣子互视一眼欣然而笑,更有些遥遥对着珠帘后面的姚霁拱了拱手,示意感谢。
珠帘微微摇了摇,似乎是在向大臣们坐着回应。
皇帝和大臣们都平静下来,朝政便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发现问题后就要解决问题,既然知道问题出现在了何处,官员们便针对问题各抒己见,刘凌也是治国多年的帝王,集思广益之下,便确定了解决方法。
无非就是从向百姓租牛,变成朝廷先买后赎,再向垦荒之户定下每日用牛的时间、归还时的状态等规矩,奴役过度或病死的要罚钱、罚徭役甚至收回分配的田地。
春耕过后,朝廷将这些从百姓家中买来的耕牛好生休养,待到恢复如初时再以比购买之时便宜的价格“卖”回给购买之户,这样一来,百姓愿意“当牛”给朝廷,租借之户不必买牛也能耕种,朝廷靠租金收入一买一卖之间没有太大损失也不必养着空闲的耕牛,靠地方官员的监管,三方也都能打消各自的顾虑。
因为政事顺畅,时间也过的飞快,很快就气氛愉快的到了中午,眼见着要散朝用膳稍事休息了,突然有一青年官员上前几步,启奏道:“陛下,臣御史台御史胡儒初有本启奏。”
御史奏言,大部分人都以为是哪里又有了不法之事要被弹劾,加上御史台是代国重要的监察机构,三四十岁之前能进御史台到能够上朝的位置绝对都是有才干的人,所以也没有人因为他年轻又站在末位就小瞧了他。
御史台,原本就是可以因职越级直言的地方。
然而这御史台的官员一张嘴,就叫庄敬变了脸色。
“陛下,臣以为皇后娘娘意态高远,以礼自持,既具有非凡的气度,又会用善解人意的语言调节朝廷的气氛,不愧是九天之上的护国神女。以娘娘这样的才能和气度,不该隐在陛下背后的珠帘里,而应该与陛下共同理政……唔,唔唔唔……”
这胡御史正慷慨激昂地陈词之时,背后突然冒出来一只大掌,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使劲往后拖去。
“陛下,胡御史刚刚从地方上升任御史台,对朝中情况不熟,所以妄言议政,请陛下宽恕!”
庄敬一边说,一边使劲拍着胡御史的脑袋,让他安静。但凡当御史的,不是性格刚硬就是天性坦率敢于直言,哪怕被主官按着也要表达想法,饶是庄敬使尽了力气,也有些快要压制不住。
刘凌坐在御座之上,神色莫测地看了一眼胡御史,就在所有人都在为这位愣头青捏一把冷汗时,刘凌哼了一声,站起了身子。
“退朝!”
早朝一退,便已经到了午膳之时。
庄敬拖着胡御史一路出了宫,直到回到了御史台,才冷着脸将他丢给自己的两位御史中丞,满脸不耐的离去。
那胡御史也是硬脾气,庄敬走了,他还追着后面高喊:“庄大人,下官不是阿谀奉承之人,只是皇后娘娘却有大才,却不愿以有用之身辅佐陛下,只愿隐与幕后,这岂是国家之福?难道您也是那等迂腐之人,认为女人干政是牝鸡司晨,即便是护国天女,也不该和陛下平起平坐不成?”
庄敬涵养极佳,否则也不会在朝上按住这厮而不是痛斥胡言,见他还不依不饶,庄敬转过身来,吐出两个糟糕的字眼。
“蠢货!”
就在胡御史刷白的表情里,庄敬大步离去。
“胡御史啊!你怎么这么倔!世人皆知庄大人是最为尊敬皇后娘娘的,比之陛下也不逞多让,你还敢说这些疯言疯语!”
一位御史中丞气冲冲地道:“你就该被关在堂里,禁止参朝!”
“那为什么……”
胡御史不服气。
“你以为你是第一个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当年陛下刚刚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