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就把车窗摇上了,车里也没开冷气,怎么会有气流?
他开始转换角度,凑近司机的头部,细细看去才发现
在司机有些稀疏的头发下,不,是头皮下!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成千上百的像虫子一样的生物在蠕动!
是那些虫子蠕动让司机头发看起来在浮动!
江时感到一股恶寒,那些蠕动的虫子好似发觉有人在看它们,它们蠕动的幅度越来越剧烈,就像是要冲破司机的头皮。
那是一种极为下流亵渎的视觉冲击。
就在江时想要退后时,司机的脖颈突然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扭转,甚至能听到喉骨断裂的声音。
一张扭曲狰狞的面庞突然朝上,满是血丝的浑浊眼睛,死死盯着他,黏腻的像是无壳蜗牛一样的虫子从一张一合的嘴巴里面挤出,腐朽的臭味随着恶毒嘈杂声音喷涌而出:“你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你在看什么你在看什么!”
“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瞧不起我瞧不起我!”
“该死该死该死,小白脸都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江时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吸气,车厢内闷热的带着烟臭味的空气不断刺激着他的鼻腔,喉咙,肺部。
他发觉车好像停下来了,抬眼一瞬刚好与后视镜里司机阴森瘆人的眼神对视上。
江时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按动车内门把手,却惊觉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打不开,恐慌与躁烦像岩浆一样喷薄而出,他朝着司机怒吼:“你t赶紧把车门打开!!!”
司机表情一愣,手里的烟头就那么直挺挺地按到车窗上,在车窗玻璃上留下一圈肮脏的烟灰。
咔嗒——!
上锁的车门被打开。
江时冲出车外,清新的空气进入肺部,驱散了那难闻气味。
也是这时,江时才发现原来车已经到了公司楼下,外面是来来往往的上班人群。
“喂!”后面传来司机粗鄙声音,“你怎么回事?老子看你睡着了,好心停在这等你醒,你醒来不感恩就算了,还不付钱!”
这道粗鄙声音,将周围行色匆匆的上班人群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江时身上。
但好在他们都急着上班,只是好奇地打量这个长相俊美阴鸷的青年两眼后,就快步离开了。
江时这时也反应过来,赶紧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一张二十块纸币扔到车内。
可他刚转身,又被叫住,江时本不想理会,但他刚迈开步伐,后面司机的叫嚷声更大了。
周围人看向他的眼神又开始带着那种异样窥探,他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这个神经病一样的司机。
司机见他转身,憨厚的脸上挤出笑,露出熏黄的牙齿:“你们年轻人啊!真不知道钱不好挣,车费189,我给你找钱。”
说着,他就从兜里掏出一个老旧的皮夹钱包。
钱包上面不知黏上了什么东西,像某种生物腐烂的肉沾染上臭水沟的污泥,黏腻污秽,在阳光下还泛着离奇的令人恶心的冷光。
即便江时离它有段距离,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他总觉得有股臭味,他皱眉道:“不用了。”
司机又是一愣,接着喉咙间发出嗬嗬的像是混杂着沙砾的古怪笑声,像破旧的风琴般槽耳。
他神经质又下流地盯着江时的脸,说了句莫名的话:“你长得这么好看真不是主播吗?”
江时现在确定,这人就是脑子有病,他甚至有种想要一脚踩在这神经病脸上的冲动,想要将这张恶心的脸踩扁,想要将这双下流的眼珠子踩爆。
他转身快步朝公司里面走去,没有再理会后面这个神经病司机。
在公司门前打完卡后,他随着人群走进正对公司大门的电梯,抬起头,透过人群,他发现神经病司机竟然还站在原地,好像正直勾勾盯着他看!
心里又是一阵翻涌的恶心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