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郭婉钥黛眉微蹙,用手指关节重重敲击了几下桌面。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啊?哦哦,听了,听了。”
叶延烨有些茫然的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可郭婉钥何其聪慧,自然一眼看穿叶延烨的心不在焉,立刻就恼怒起来。
郭婉钥双亲很早便驾鹤西去,她虽是女子,但是却一直执着于重现武定侯一脉的辉煌,执念几乎已经入骨。
正因为如此,她对于军旅的事情也是分外上心,此刻见到叶延烨这个惫懒的家伙居然把军旅的事情当成儿戏,自然无比的生气。
郭婉钥一生气,身上就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了冰冷的气息来。
“叶延烨!”
郭婉钥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语气之中的和善一扫而空。
被她这么一呵斥,叶延烨彻底回过神来。
紧接着,他就见到对面的郭婉钥绷直了身子,就像是一名沙场秋点兵的将军一般,面色 严肃庄重,眼神里满是锋锐。
“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聪慧,可你要知道,军旅并非儿戏。”
“如你这般浑浑噩噩,如何可以在以武立国的大明军营之中待下去?”
“你难道真
的以为自己是怀远大将军的后人,现如今又有了张将军和爷爷的人脉,就可以在军中横着走吗?”
“你不妨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大明几位国公爷的府邸,多少后人都在军中吃苦磨砺,甚至于他们刚刚进入军旅的官职都比不得你,只不过是普通的兵卒。”
“你如此小觑军旅,更是把我的一番好心当成耳旁风,即便是以后你可以咬着牙抗住军营中身体的锻炼,到时候还要考核策论与策略,你如何可以过关?”
“额……”
虽说郭婉钥是在非常严肃的教训自己,可叶延烨却并未因此而恼怒。
或许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的缘故,此刻的郭婉钥胸口起伏不定。
她本就穿着单薄的裙子,胸口如此剧烈起伏,使得还没有长大的一对儿小白兔透出一股别样的旖旎风采。
叶延烨看着对面的郭婉钥,不由得又愣住了。
他并不是因为郭婉钥对自己的教训感到不满,而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郭婉钥居然会一口气对自己说这么多话。
以前二人见面的时候,郭婉钥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和叶延烨多说半个字,以至于叶延烨还以为郭婉钥天生就不爱说话。
现
如今看来,这个丫头就是独自承受了太多太多,竟然把自己的天性都给压了下去。
如此看来,郭婉钥似乎与骑在赛风驹上的自己有几分神似。
谁不愿意活的无忧无虑?
只不过是他们肩膀上有着比别人更加沉重的责任,使得他们不得不隐藏真实的自己,强迫着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看着对面的女子,叶延烨又一次陷入了恍惚之中,因为他诧异的发现——那名素来冰冷的女子,此刻双眼之中竟然蒙上了一层水汽。
自己的媳妇儿居然被自己给气哭了?
这还了得!
叶延烨虽然酒劲儿已经下去,但这一刻却是又有些情绪激动。
“玥儿,让你头疼的策略和策论考核,是不是某位将军布置下来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
“题目是什么?”
郭婉钥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满脸警惕的盯着他,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叶延烨嘿嘿一笑,摆手说道;“没什么,你把题目告诉我,我来教你如何用开放性的思维来解题。”
“开放性的思维?这是什么意思?”
即便郭婉钥读过不少书,此刻也被叶延烨说蒙了,完全不
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不过,既然叶延烨要求如此,她也没有多想。
毕竟当初她是亲眼见到叶延烨在胜州的时候,坚持己见说鞑靼蛮子的大军就要破城而入了。
回想起当时叶延烨那光彩熠熠的模样,再加上她深埋内心之中的对叶延烨的一抹缥缈期待,郭婉钥犹豫片刻之后便说了出来。
“我所在的娘子军虽然是宝庆公主的旧部,但现如今军中女子数量才不过堪堪千余人。
正因为如此,所以娘子军暂由朱将军统领。”
“今日早些的时候,朱将军向我率领娘子军的军官提出了一个问题,并且表示只有完美的答出这个问题,今后的娘子军才可以正式获得参加战斗的资格。”
郭婉钥虽然语气已经恢复平静,但是叶延烨却敏锐的感知到她的殷切与焦急。
顿了顿,郭婉钥终于把问题说了出来:“朱将军给出的问题是,如果我们娘子军在战斗中遭遇大量敌人追杀,应该如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