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渊顿时明白了缘由,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脸上臊得通红。
“藏哥哥,你比弟弟胖。”宋时归提起这个,又笑了起来,笑得畅快得很。
藏渊两片唇瓣抿得死紧,气鼓鼓的瞪着他,本就有一团婴儿肥的脸蛋更是肉嘟嘟的。
宋时归当真觉得他像个包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胖点好,抱着软和。”
藏渊气呼呼的打掉他的手,“你为老不尊!”而后卷起被褥背对着他睡觉。
等宋时归终于也躺下时,他又黏糊糊的凑上去,紧紧扒着宋时归。
“我以后少吃点。”藏渊说,“等我不胖了,你就能抱我了。”
“嗯。”
藏渊真的开始不再重油重糖,但是他还在长大,等他瘦了的时候,宋时归依然抱不动他。
只是,这间院子,的确再没有外人,一直都是他们住着,偶尔三三两两的人群来过一趟,又匆匆离开,从未有人在这里过过夜……
曾经藏渊觉着高兴,如今,看到这荒凉的院子,又觉得孤寂。
很孤单吧?
藏渊突然抓着宋时归的手,“师傅,你平时都干什么啊?”
“看书雕刻睡觉。”
“都没人跟你说说话。”藏渊声音低沉。
“不会有外人,我
答应过你的。”宋时归道。
藏渊一滞,他是想让宋时归找个人陪陪他,但他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方,他骨子里就是个自私卑劣的人,所以想要试探,想要宋时归自己否决。
宋时归也很了解他,说不上几句就能把他哄得服服帖帖。
藏渊的心脏在叫嚣,在狠狠跳动,在尖叫着跟他说:真的好喜欢宋时归!
他握紧手里的沉香木,就算说他是猪也喜欢!
两人在院子里坐到了月上树梢。
藏渊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看样子就快睡了过去。
“进屋睡。”宋时归拍了拍他的脸。
藏渊的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了,还是说:“不想睡。”
“那跟我睡?”宋时归道,自从那次之后,他便把藏渊赶到了侧卧,但今日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再熬下去,今晚都别想睡了!
谁知,藏渊闻言猛地睁开了眼睛,瞌睡都被惊掉了大半,磕磕绊绊的说:“我、我、我睡侧卧就行。”
宋时归也不勉强,点了点头,“每日都有打扫,褥子也晒过了,去睡吧。”
藏渊点点头,颇为不舍的走了。
看他这样,恐怕很快就要离开。
宋时归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和田玉上,又很快离
开。
往日都没有,想必是这段时间才戴上的。
他的渊儿交朋友了!
宋时归很欣慰,在厅堂点了盏烛火。
现在已是深秋,马上就要过冬了,他给藏渊缝了一件大氅一个暖袖。
大氅上好的狼皮所制,针脚算不得细密,好在深灰色的狼皮掩去了那一点瑕疵,毛茸茸的皮毛蓬松又软和。
暖袖是狐狸皮,雪白无瑕。
宋时归觉得有些单调,想要再添上点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院中的梅花树上,还未开花,光秃秃的树枝漆黑,在暗夜里映下更深沉的颜色。
宋时归又在暖袖上加了一树梅花,灰色的枝叶,水红色的花瓣,点点落在狐狸皮上,像是皑皑白雪中的一抹生机。
今日藏渊难得穿了一件朱红衣裳,他夸了一句。
藏渊垂下眼睫,看起来有些不自在,他不知为何,却也不想让他烦心,便在暖袖上添一点红。
烛火燃了一整夜。
天蒙蒙亮时,藏渊便起了,他本想趁着夜色悄悄离开,没想到,轻手轻脚的出门,就看到了宋时归在烛火下的身影。
他走过去,在他身上盖了一件大氅,轻声问:“怎么还没睡?”
宋时归揉了揉眼睛,知道他要走,也不问,
把大氅跟暖袖递了过去。
“试试合不合身。”
大氅看着蓬松,但极为轻便,堪堪遮到脚踝。
宋时归点点头,“还不错,我就想着你会长这么高。”
暖袖却是大了一点。
宋时归皱了皱眉,“在里面放个汤婆子,正好合适。”
“谢谢师傅。”藏渊触到他冰凉的指尖,直接把他的手暖在了手心。
“怎么有两只暖袖?”藏渊问。
“换着用,或者送人也行。”宋时归道。
藏渊扬眉,送人?他怎么舍得?
“不过是只暖袖,送出也无妨,明个冬天给你缝新的。”
藏渊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宋时归为何会这么说,但他不想听,宋时归送他的东西,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