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绪风牙呲欲裂,下意识就想扑上去拧断花常的脖颈,却被守着的卫队拦住了。
花常表情不变,是一种趋于麻木的神色。
“殿下,奴婢与左卫向来清清白白,上次上林苑那出,也是右卫蓄意陷害!”
“殿下,你不能相信她,这个蠢货被藏渊迷惑,已经疯了!”绪风挣脱不开,只能怒吼,恨不得剐了花常。
一切都朝着他预料的方向走,谁知,这贱人居然临时反水!
是他教训得不够,若是重来一次,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花常等他骂完才重新开口,“那日在上林苑,是右卫让奴婢去找干草,又把左卫诓骗过来,幸得殿下仁厚,不跟奴婢计较。”
“但左卫受刑期间,右卫多次找到奴婢,还给了我一本册子,说是左卫给我的,奴婢不信,因为左卫虽然亲和,却洁身自好,从来不会跟宫女有任何牵扯。”
“右卫想把我调到殿下身边伺候,我不同意,他就威逼利诱,让我诬陷左卫。”
花常终于抬起了头,直视着萧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愿意以死明志!”
绪风那边还在挣扎,被卫队点了哑穴,嘴巴一张一
合,不难想象是何等难听的咒骂,他拼命想往花常那边爬去,想要跟花常同归于尽。
但卫队摁着他,他无法挪动分毫,只能用一双嗜血的眸子盯着花常。
局势突变,一直想要独善其身的春桃也开口了。
“奴婢也能证明。”春桃有些害怕,肩膀还在颤抖,“右卫也给过奴婢一本册子,奴婢照着上面的记载,给殿下试了,殿下还夸了奴婢,这才把册子当成宝贝,但前几日,册子却被右卫要了回去。”
春桃脸上带了不舍的神色,目光落到那本册子上,“册子的最末尾,没有菊花,恐怕是右卫后来加上去的!”
春桃又看着藏渊,“左卫,我们之前见过,不知您还记得奴婢吗?”
“不记得了。”藏渊道。
“在殿下寝宫外,您看奴婢端着药,便向奴婢打听殿下的身体情况,谁知却被殿下看见了,奴婢怕引火上身,只能随口编了个谎。”
“也就是那日,右卫找到了奴婢,说他极为讨厌大人,让我跟他合作,把大人彻底除掉!”
这时,藏渊也开口了,“殿下,难怪属下在刑房被绪风蓄意刁难,原来,他居然想要属下的命!”
说着,他弯下腰,撩起衣袍下摆,又卷起裤腿,露出那个碗大的伤口。
虽然经过包扎,但伤口极为骇人,鲜红一片,甚至能看到肌理的形状。
“绪风用刀片划了一刀,在周围抹上蜂蜜,引来蚊虫叮咬,伤口发炎,属下烧了好几天。”
萧明猛的站了起来,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扶藏渊,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过了。
“还傻站着做什么?传太医!”萧明怒喝宫人,哪里还有方才悠哉模样,全然担忧得失去了理智。
甚至,还让出了自己的位置让藏渊歇息。
“坐下!”
“殿下,伤势已无大碍。”藏渊有些难堪,连忙拒绝,下意识往殿中看了一眼。
好在,他们都没有往这里看一分,倒显得他大惊小怪了!
藏渊暗暗松了口气,攥着萧明的手青筋暴起,“殿下,属下没事,先处置了绪风。”
“这还叫没事?”在萧明的观念里,擦破点皮都要疼上几天,更别提这么大个伤口了!
“萧景策怎么做事的?人还伤着,居然让你就这么跑回来!改明本殿一定找他问罪!”
萧明说得太认真了,一言一语都是对他的维护爱惜。
偏偏藏渊听
得尴尬窘迫,眼神乱瞄,生怕别人看出一点不寻常。
“殿下,属下真的没事!”藏渊咬牙,一字一顿,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萧明想扶他坐下,但藏渊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他连动一下都费劲,不由得埋怨道:“你抓我这么紧做什么?”
藏渊连忙松手,像是被烫到了似的。
“坐下。”萧明又说了一声。
其实,罗汉榻不小,坐下两个人绰绰有余,但藏渊心里有鬼,总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目光非比寻常,生怕被人窥到那些肮脏的心思。
左右他也拗不过萧明,被摁在了罗汉榻上,萧明的手又伸向了他的扣子,居然想解他的衣襟。
藏渊简直是惊恐的拦住他,“殿下?”
萧明满脸急切,“你拦什么?让我看看可还有别的伤口?”
“没有了。”藏渊连忙道。
“真的?”萧明狐疑的问。
“真的!”藏渊硬着头皮说。
他哪里敢给萧明看?
昨夜跟萧景策鬼混了一夜,身上尽是青紫的印记,被萧明看到,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