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得通,后面这俩就有些扯了,亭瞳瞪着藏渊,“你在诓我?”
藏渊连忙摇头,“哪能啊。”
“为何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叫法?”亭瞳脑袋都要炸了,除了他问这些颜色,还有许多颜色相近的,但仔细一瞧,又不那么相同,他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藏渊摇了摇头,天知道,在店家缠着他介绍时,他有多想逃。
胭脂铺子鲜少有男人进去。
尤其是他这般模样的。
他刚一踏进去,原本还有些嘈杂的铺子霎时静了一瞬。
无数道目光朝他望了过来。
他早已习惯别人目光,目不斜视的走到柜台,“我要买胭脂。”
老板娘上下打量着他,她眼角画了一朵花,鲜红细金描绘成的,栩栩如生的坠在眼角,仿佛凭空开出来似的。
藏渊觉得新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老板娘柔柔一笑,眼角的小花在灯光下闪着银光,“这位公子要买什么胭脂?”
这还分种类?
“你铺子里的,每种都来两件。”
老板娘诧异的扬起眉,“我这店虽小,胭脂却齐,少说也有几百种,公子买那么多,能用得完吗?”
“……不是我用。”藏渊后知后觉
感觉到了尴尬。
京城民风开放,有红楼这样名扬天下的欢乐之地,也有一种不为人知的南风苑,里面尽是小倌这类的。
会进来胭脂铺的男人,鲜少有为妻子爱妾来的,皆是小倌之流。
老板娘见多识广,见他气度不凡,也没有朝那方面想,只觉得是哪个要哄妻子开心的丈夫,愣头愣脑的闯了进来。
“那便是给娘子买的。”老板娘把他引到试用柜前,上面摆着许多开了封的胭脂,各式各样,各种颜色,应有尽有。
还未走近,杂糅的味道扑面而来,不难闻,就是有些呛。
“不知令正今年几岁?多高多矮?温和的还是泼辣的?平时穿衣打扮有何讲究?银钗首饰又喜欢何种?”
藏渊听得一脸懵逼,以为她会错了意,又讲了一遍,“我只买胭脂。”
老板娘指尖捻了一点胭脂,嫩红色一点染在白皙的指腹上,“这胭脂讲究可多了,如何搭配、如何描画、最重要的是……”
老板娘沉吟,调笑看着藏渊,“你喜欢她擦什么颜色?”
藏渊:“……”
他想了想,柳昙初长相极美,无论什么颜色都能融合得恰到好处,他还真分辨不出来太子喜
欢她何种模样。
“她擦什么都好看。”
这是一句实话,却不知哪里戳到了老板娘的神经,她居然笑了起来。
眼角的小花被碾碎,只能看到一片红彤彤的艳色。
藏渊抿唇,有些恼怒,“你给我搭配几种便是,不会亏待了你!”
话音刚落,他放了一锭金子在柜台上。
老板娘这才笑嘻嘻的去搭配,“官人先坐,奴家马上就来。”
有一说一,藏渊不敢坐。
店里都是女子,都在交头接耳的讲话,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又匆匆收回去,用扇子掩着面,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听力好,哪怕现场一片嘈杂,也能听到个几句。
“这是谁家的官人?我怎么从未见过?”
“看他这样,怕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少爷。”
“模样倒是生得好,就是不爱搭理人。”
“怎么会?你没听见来给爱妻买胭脂呢,怕是眼里容不下别人了。”
“可惜了,怎么就没让我遇着呢?”
“这般人物,恐怕爱妻也是极为耀眼之人,我倒想见见他的妻子。”
“这倒是……”
诸如此类的声音络绎不绝,吵得他头疼。
当然,还有说他是小倌的。
“你看……”
“咦?这模样……”
“涂了胭脂,怕是比你还美。”
“哼,卖屁股的小白脸,还敢这样光明正大的来这里!”
“为何不敢?人皆爱美,他若是没有银子,我倒是可以借他点。”
“拉倒吧,没看到方才给了老板娘一锭金子?怕是榜上了哪位名门贵族,出手如此阔绰。”
“那倒是有些可怜了,有些贵人人模狗样的,背地里还不知道有什么癖好呢!”
“想知道?问问他去呀!”
“别拿我调笑!”
闺中女子消遣少,逮到一个人就使劲谈论。
她们自认为声音小,说话也没有顾忌。
藏渊听了片刻,听不下去了,也不能跟她们计较,便想着出门透透气。
谁知,他刚走到门口,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