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香,磕完头。
许安安刚从地上起身,一道佝偻身影从二楼下来。
威严之气席卷而来。
所有宾客都不寒而栗,纷纷望向大厅侧门方向。
从始至终没有在灵堂上出现过的傅苍松,此刻拄着拐杖走走来。
一双老花眼阴狠地盯着许安安。
“谁让你进来的?”
许安安娇小的身躯一颤,眼泪几乎要落下来。
傅寒年将她护到身后,迎着老人的怒火,道:“爷爷,是我带她来的。”
“混账!”傅苍松一声怒斥。
灵堂内震震回音,宾客们差点吓尿。
老人怒瞪着傅寒年:“我说过什么?只要我还活着,这个女人绝不可以踏进傅家大门!你现在把她带来,是准备在今晚逼死我吗?”
“我妈死了,她只是来上柱香。”傅寒年回道。
“她有什么资格?!”傅苍松怒吼:“她什么身份?凭什么来傅家上香!”
傅寒年直视着老人:“您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傅苍松哽了哽咙,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好个优秀孙子!
才接位没多久,就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好得很!
不愧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
性格,手段,全部继承到位。
宾客们见爷孙俩针锋
相对,都怕火烧到他们头上,不敢再继续停留,纷纷找借口离开。
等人全部散尽,沉默许久的傅苍松,抓起桌上的香炉,狠狠砸到地上。
“你今天在跟我宣誓主权是吧?先是给你妈大办丧事,然后把这个女人接回傅家,下一步你准备做什么?是不是要杀了我,为她们出口气?”
傅寒年静静站在原地,看他发飙,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主权是您给我的,如果您不满意,可以随时收回去。我妈和安安的事,您不要再管。”
“傅家就你一根独苗,我收得回去吗?你这个不肖子孙,要做傅家的罪人是不是……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想替你妈和这个女人报仇,我成全你行了吧?只要你别再祸害傅家名声,我把命给你!”
“爷爷,如果您再拿傅家名声说事,我马上带着安安一起离开傅家。”傅寒年脸色十分难看:“我说过了,我妈和安安不是傅家的耻辱,谁都不可以再出言侮辱她们!”
傅苍松绝望地吸了口气:“你在威胁我?就这样把你的软肋暴露出来,这么多年的训练,你都白学了……”
傅寒年听出弦外之音,寒眸一眯,觑向老爷子:“所以,最想除掉我的软肋的人,是您!
”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傅苍松悲伤叹气:“我把该教的都教给你了,你没有学好,怪得了谁?是你自己害死了你妈!”
傅寒年脸色霎时铁青,双手攥拳。
站在身后的许安安,感觉到一股冷冽杀气,不禁连连后退,后背猛地撞在骨灰盒上。
‘砰’的一声巨响!
骨灰盒坠落在地,砸得四分五裂。
白色的灰末和残骨显于眼前,许安安顿时脸色惨白。
“啊啊!”
儿时那些残暴的记忆刺入脑海,她抱着脑袋尖叫两声,便吓得晕了过去。
“安安!”
傅寒年手疾眼快,立刻将她扶住,打横抱起,快步走了出去。
傅苍松看着满地的骨灰,嫌恶地皱着眉:“快把这些脏东西收拾了……”
身边的夏江点点头,亲自动手去收拾。
……
苏家庄园。
苏清辞把一切安排妥当,来到苏清屿身边。
“大哥,灵堂已经布置好了,在朋友圈发个讣告吧。”
苏清屿点点头:“好。”
拿起手机,操作起来。
苏清辞看他发完朋友圈,嘱咐道:“很晚了,快去休息吧,明天我们都要早起。”
苏清屿‘嗯’了一声,收起手机,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
去。
苏清辞打了个哈欠,也准备回房休息。
就在这时,她接到了胡院长的电话。
“清辞,这里有个病人需要急救,病情很特殊,病人已经辗转了好几个医院,必须马上手术……我们医院没有能动这种手术的医生,你过来帮帮忙吧……”
苏清辞拧了拧眉。
什么病啊,这么严重?
还必须马上手术……
都辗转这么多家医院还能活着,证明手术也不是很急。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
“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她立即驱车前往第一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