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辞瞪大双眸，呼吸一滞。
她看着坠落在地的宁雅芝，心脏跳动的频率乱套。
明明刚刚她们还在楼道里讲话，怎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掉下来了？
地上一片惨状，她不敢上前。
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心渐渐下沉。
警察很快来到现场，将周围封锁起来。
事故发生得太快，太匪夷所思，警方缩小范围调查，取证。
还在病房里和医院闲聊的傅寒年，第一时间接到门卫的电话。
“傅总，不好了，刚刚有人从楼上掉下来，警方已经锁定坠楼人的信息，是您的母亲。”
傅寒年握着手机的手蓦地收紧，指骨泛白。
他立即下床，连外套都没拿，就急匆匆出去。
季风看他俊脸紧绷，心中没由来的咯噔一下。
怎么了这是？
“傅总，医生说你还不能下床。”
“我妈出事了……”傅寒年声音沙哑，如果仔细听，能听出有些颤抖。
季风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紧张。
白泽和厉衍之等人听见，脸上的笑容也即刻僵住。
没有过多考虑，大步追了出去。
医院门口。
大批记者站在警戒条外，纷纷将镜头拉进。
傅寒年拨开人群，看到被白布覆盖的宁雅芝
，眸子逐渐变红。
“傅先生，节哀顺变！”民警安慰着，告诉他：“人掉下来的那一刻就没了呼吸。”
傅寒年强大的心脏狠狠颤抖，人没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宣告着母亲的离世。
他才刚刚接手傅家，可以让母亲的下半生过得好一点，她却走了。
埋藏在心里的话，永远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巨大的失去感，让傅寒年的心揪得发痛。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过去。
“傅先生，你不能过去，这样会破坏现场，增加我们的调查难度。”民警阻拦道。
傅寒年一脸阴鸷，浑身散发着嗜冷杀意。
“凶手是谁？”他问。
母亲虽然闹过一次自杀，但经过时间推移和心理医生疏导，已经没了自杀念头。
再加上他已经接手傅家，母亲在傅家的日子逐渐变好。
绝不可能自杀。
而且，母亲刚刚才来病房里看他，行为举止都很正常，根本没有自杀倾向。
由此可见，母亲一定是被人推下来的。
“具体情况还在调查，是自杀还是谋杀，我们暂时不能下定论……我们需要带尸体回去检验。”
因为宁雅芝身份特殊，傅家权势滔天，民警需要跟他请示。
傅寒年眉头紧蹙，思忖一番，最
终点头答应。
没多久，宁雅芝的尸体被警方运走。
现场也被疏散。
傅寒年回到病房后，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
懊悔和自责像一条毒蛇，啃噬着他的心。
从有记忆那天起，他没见过母亲脸上有过笑容。
因为三十年前的事，爷爷将她视为耻辱，把她关在院子里。
虽然母亲从未反抗过，但她日益见长的白发，表明了她的委屈和不甘。
她永远都在仰望天空，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离开傅家。
那天他回家，母亲跟他说过这事，但他拒绝了。
如果他知道母亲会突然离开他，他一定会满足母亲的所有要求。
母亲将他一手带大，即使很严厉，可也给过他温情。
心里的痛，一时间无法言明。
“寒年，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白泽安慰他：“我们都在你身边，你要振作一点，不要放弃自己，也不要想得想多……阿姨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你这样。”
探望的朋友已经走得差不多，只剩下白泽和厉衍之。
他们看到傅寒年这个样子，都很心疼他。
“是啊！以前你一个人，不是照样过来了，现在怕什么？”
厉衍之话刚出口，就被白泽胳膊怼了一下，意思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
厉衍之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闭了嘴。
这时，季风从外面进来。
“傅总，我已经警告过那些记者了，今晚的事，不会报道出去。”
傅寒年身体绷着：“监控查了吗？”
“查了……”季风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您母亲生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苏清辞！”
傅寒年蓦地抬头，猩红的眼眸里闪过异样情绪。
季风低着头，继续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