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辞回到苏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钟。
身上的衣物还沾着酒气,她走进浴室脱掉,放水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桌子上放了碗银耳羹,她整个人惊了一下。
当看到严丽云一脸媚笑地坐在椅子上,颇为亲切地说出一句:“小七,饿了吧,大姨专门给你做的,快吃吧。”
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不敢置信。
苏清辞目光凌厉一扫,声音冷淡:“谁允许你进来的?”
“啊,我听下人说你回来了,就急着给你送这碗银耳羹,没注意这个问题。”
严丽云神色慌张又真诚,仿佛变了一个人,让苏清辞一时无从适应。
见她不说话了,严丽云认为已经把人拿捏住了,更加卖劲的演起戏,一脸慈母相地端起那晚热乎乎的银耳羹。
“小七,大姨花了一个早上熬的,趁热喝吧。”
她语气很温柔,像发自肺腑的话,若不是深深了解她的为人,苏清辞一定感动得不行。
从十岁进入苏家,这个女人就没给过一次好脸色。
一大清早跑来献殷勤,绝对有鬼。
眼看着严丽云要亲自喂上来,苏清辞抗拒地后退两步。
“我不喝,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下毒。”
听到这话,严丽
云拿着勺子的手僵在空气中,脸色一阵变幻。
这个小贱蹄,怎么什么都能想到?
她是下了点东西,不过不会要人命,只会让人乖乖听话。
清雪还关在房间里,已经一天不吃不喝。
她这个当妈的再不想想办法,女儿就要饿晕了。
严丽云想到自己亲手熬的银耳羹,是用朝露一点一滴慢火煮制而成,里面的食材是她珍藏了很多年的药材,香味扑鼻。
这样珍贵的银耳羹,真是白白便宜了这个小贱蹄。
严丽云将勺子放回碗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早上的心血,看向苏清辞明艳生冷的神颜,心中愤意狂涌。
和清雪一样,明明都是女孩,凭什么老爷子和死鬼只喜欢她。
就因为是那个女人生的吗?
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女人?
妘氏都死了这么多年,老爷子还要替死鬼护着这小贱蹄,一副死活要把苏家基业往外送的样子,让严丽云恼怒不已,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小七,你误解我了,我找你是有私事,但绝不至于给你下毒。”
严丽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继续上前推销心意:“你医术那么好,这碗银耳羹有没有毒,你难道闻不出来吗?”
苏清辞神色变冷,看
都不看一眼,就掀开她的手:“拿开,要闻你自己闻。”
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废话少说,找我干吗?”
严丽云的银耳羹洒了一些,心疼坏了,有种想分分钟刀人的冲动。
可还是强忍了下来,这小贱蹄防备心太重,不能跟她硬刚!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鱼儿才能上钩。
“大姨就喜欢你这直性子。”
严丽云将银耳羹放回桌上,讨笑地看着苏清辞:“小七,你姐姐被关了一个晚上,已经知道错了……”
“认错找爷爷去,又不是我关的她。”
苏清辞把那碗银耳羹,往边上一推:“你花错了心思,找我没用。”
一语双意!
严丽云不知道她指的是苏清雪的事找她没用,还是银耳羹对她没用,琢磨老半天也没弄明白,只能硬着头皮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
“小七,其实我来,还有另外一件事,你不是一直不相信你爸爸的死是意外吗?说实话,我也不太相信。”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晚上经常在梦里看到他,听他讲起我们以前的事,有一次,他说着说着,居然说到他是怎么从山崖上掉下去的……”
说到关键处,严丽云故意歇了口气,偷偷瞄了眼
苏清辞的脸色。
嗯,鱼儿果然上钩,听得很认真。
她不动神色地将银耳羹推过去:“他说的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我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你要是饿了,先把银耳羹喝了垫垫肚子,然后听我慢慢说。”
苏清辞瞥了她一眼,将严丽云的那点小心思尽收眼底。
心里冷笑着没再拒绝,皙白修长的手拿着舀子,在碗里来回搅拌。
严丽云盯着她的动作,将梦里的事情娓娓道出:
“那天天气很好,他们路过那座山崖,看到崖上有一株草药,你爸忍不住心动想要上去摘,你母亲放心不下他一个人,非要跟着一起去,谁知道他们刚一上去,就有个人偷偷走到他们身后,突然推了他们一把……就这样,两个人摔了下去。”
苏清辞听到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