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你放心吧,崇山他死不了~”
裴垣突然良心发现,不忍再欺骗眼前善良的女子。
“可,你刚刚还说何时醒来还要看他的造化?”赵轻舟止住了哭泣,坐在一旁,小声问。
“我说的是何时醒来,又不是能不能醒来,他是受了刺激,慢的话一两天,快的话一两个时辰,谁说得准呢?”
“可,你说他脉象混乱无力……得重按才能摸到脉?”赵轻舟继续追问。
“我,他那袖子这么紧,隔着袖子确实不好摸到脉,不得重按嘛?”裴垣被追问的有些不耐烦了。
“可你在他身上插了好多针!刚刚还偷偷拔了些下来?”赵轻舟继续不紧不慢的追问。
裴垣:
“你们大人已经无碍了,待他醒来,将针取下就好,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得赶紧走了。”
裴垣可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古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不可得罪!
“大夫!”
裴垣迈出门槛的一只脚生生停在半空。
“还有何事?”
不会要追究多插的那几根针吧?
“你的布袋忘记了~”
裴垣虚惊一场。
“我看你颇有医术慧根,这布袋送你了~”说完,裴垣便不见人影了。
赵轻舟有些莫名其妙。
此时,床上的人慢悠悠掀开了眼皮。
他其实在下完针后便醒了,本来想起身,却听到了女子的哭声,于是便耐着性子装睡了一会儿。
“咳咳~”
在一旁盯着布袋若有所思的赵轻舟,突然反应过来。
“别动!我先将针取下来。”
崇山很是配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原来,这世上,也是有人在意自己的~
赵轻舟将针取下来后,一一并排插入布袋中,小心收好。
她刚刚取针时,特意留意了下插针的穴位,并暗自记在心中,想着万一哪天大人受了刺激,还会再次用到。
一切收拾妥当后,她将崇山扶起来。
“大人,裴医师刚刚离去,他说你是受了刺激才会突然晕厥,现在先别乱动,渴了吧?我先给你倒杯水喝~”
手却被突然抓住。
崇山:“你刚刚哭了?”
赵轻舟低下头,“没,没有~”
“撒谎~”崇山声音有些温柔,有些低哑。他伸手擦去女子脸颊还挂着的两滴晶莹。
“为何哭?可是为了本官?”
赵轻舟点点头。
只听她继续说道,“大人为了救我可以豁出性命,我为了大人哭也是值得的。”
崇山未生气,反而有一些宠溺的说:“你倒是会算账的。”
“为何要不顾生死救火里的那个男孩?”
赵轻舟一愣,似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些细节。
“只是,只是出于本能吧,奴婢当时也没多想,只是想着这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若是丧身于这场大火中,他的父母亲只怕要哭死过去。”
她抬头看他,他却不再说话,只是一双眸子直盯着她看,似是要把脸上盯出个洞来。
赵轻舟,你可知道,你的悲悯之心救下的可不只是那个男孩~
赵轻舟摸了摸脸,难道刚刚把脸哭花了?
“主子~”,
屋外敲门声响起。
“说~”
“太子殿下来了,刚刚进了大门。”
崇山面无表情,“将人引去正殿,我这就过去。”
“大人,”
衣角被轻轻拽住。他知道,赵轻舟要说什么~
“无碍,我去去就来。”
————
正殿。
男子身穿明黄色绣有龙纹图案的衣袍,额间束着一条嵌有绿宝石的绣带,五官深邃,气质沉稳,背身而立,正在欣赏一幅水墨画。
“殿下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崇山拱手行礼。
“崇山无需多礼。”李昌扶起他。
“不知殿下来此,可有何吩咐?”
“崇山,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李昌拍着他的肩膀说。
“孤刚路过登瀛楼,听闻登瀛楼起火时,你也碰上了,特地来看看你是否无恙,看到你无事,孤就放心了,毕竟小妹对你很是挂念,孤也好给她个交待~”
“原是如此,有劳殿下和二公主挂念了”
“还有,昨日父皇询问孤,他说老四快要回来了,再过半个月便是父皇的六十大寿,问孤老四能否赶在他大寿之前回来?孤也是从前方将士传回来的信息中得知,老四大概半个月左右能到上京,想来此时他已经上路了吧?崇山,你可打探到老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