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夏忙完自己的事情出来,看到舒曼还是如她离开一般,仍旧坐在落地窗前,似乎未曾动过。
她走了过去,伸手轻轻的搭在了舒曼的肩膀上,“妈妈,别担心了,墨堔肯定没事的。”
舒曼放空已久的眸子渐渐的有了焦距,她望着前方,神情忧心而难过。
“夏夏,他是不是在怪我?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不想见到我?”
她真的不知当年小寒被绑架时,他就在现场的。
如果她知道,她肯定能够认出他的。
可为什么她没有呢?
阮知夏无声的叹息着,“妈妈,这不关你的事,墨堔他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忙了吧。”
“司暮寒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了吗?别担心,肯定很快就会有他的消息了。”
她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妈妈才好。
她也不知道墨堔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时妈妈并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认出他,也不过是正常的事情。
可墨堔这个人太偏执了,他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他认定妈妈是抛弃他的,所以故意忽视他。
即便妈妈跟他解释过了,他仍旧还是心怀怨念的。
从小没有父母在一旁教导的墨堔的心灵是病态的。
他需要时间,去了解一切的事情。
她想,他之所以在见了妈妈之后便立即前往d国,大概是因为d国有人能够为他解答吧。
只是,他为什么会失联那么久,她就不知道了。
舒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落地窗前,目光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知夏还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
……
距离墨堔失踪已经过去了十二天。
无论是穆硕那边,还是司暮寒,欲是司天逸,都毫无所获。
墨堔就宛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夜深了。
白璇和平常一样,给病人看完诊,便准备关门休息。
就在白璇伸手将诊所的拉门拉下来时,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往下拉的拉门。
紧接着。
拉门被那只手往上一推,随着,一个身形挺拔高瘦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站在门外的男人高大而挺拔,他的脸有脏,头发很乱。
手上,更是残留着干枯的血迹。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像被人用刀子划烂了一般。
白璇看着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敢相信,紧随着,她直接飞奔而去,完全不管男人此时有多邋遢,直直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墨堔哥哥!”
白璇紧紧的抱住男人,眼泪肆意的滚了下来。
真的是墨堔哥哥!
他回来了!
男人双臂收紧,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失而复得一般的拥抱着她。
只是不到一秒,他就因为体力不支,头一歪,软趴趴的倒在了白璇的身上。
男人全身的重力都往白璇的身上倒,险些将她压垮在地上。
幸亏她眼疾手快,用力攀住了一旁的门,才不至于让男人和自己摔倒在地上。
白璇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昏过去的墨堔给驮到到了诊室的小床上躺着。
她先是用听诊器为他听诊,随后又给他把了把脉,确认他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躺在床上,不仅身上破破烂烂,就连脸上,都是一层泥土污渍。
他的手,更是沾着血迹和已经干固了的黄泥,她难以想象,在他失踪的这十二天里,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白璇心疼的抚了抚他的脸,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他这般脏兮兮的样子,她便出去端来一盆温水。
细心入微的替他擦拭脸上的污渍。
擦去脸上的污渍,男人英俊邪魅的面容就完全呈现在白璇的眼前。
还是那般的熟悉,那般的俊美邪魅。
真的是让她心跳不已,日日夜夜牵挂的人儿。
只是比起之前,他的脸上明显多了一些细小的擦痕。
按照擦伤的形状来看,应该是他的脸,被人摁在地上,摩擦过,所造成的。
另外。
在给墨堔擦拭手掌的时候,白璇还发现他的指甲,有好几个都有脱落的痕迹,分别是两只手的食指,中指,与及无名指。
她猜测,他的手应该在地上或墙上用力地抓挠过。
指尖的皮肉,明显有擦伤,干固的血迹,就凝结在指头上面,显得触目惊心。
白璇看了,心痛不已,擦拭的时候,她都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就会弄疼了他。
她的墨堔哥哥,这些日子到底都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