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巨大石柱、破碎的巨型浮雕、倒塌的城墙、废弃的神庙被随意丢弃在灰白的沙漠中,不知多少年的风沙,并没有将他们掩埋,侵蚀。这些巨物就静静躺在那,无声地诉说着往日的辉煌
天空是一片漆黑,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有的就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似乎有一颗肉眼不可见的太阳,温和平静地照耀着灰白沙漠中的巨物,在灰白的沙漠上投下了一片片零碎的阴影,就像是在一张白纸上肆意地泼洒墨水。
这些遗迹是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掩埋侵蚀,他们的影子也不曾被拉长或被缩短。
时间在这里似乎是不存在的。
一个人影从高空中极速下坠,重重地砸在沙地上,激起了一片扬尘。
“咳咳咳!”丹凌咳嗽着从沙地中起身。
她没有从那场大战中幸存,冰霜与烈焰同时席卷而来,将其的身体化成了灰烬。
扬起的沙尘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回到这里呢。”沙人每说一个字就有不少白沙从他的嘴里漏出。
丹凌还没有从死亡中回过神来。
“你骗了我,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是你的王!”
“他是的。只是你的出现改变了他的行事风格。”沙人浑浊沙哑的声音显得非常平静。
“我?”丹凌不可思议地看着沙人,用手指指着自己。
“对!你告知了他千年前的失败,这就是原因。”沙人身前的白沙汇聚成陆远山的模糊形象。
“千年前的他,正义、善良,深受人民的爱戴。”
“你说陆远山?现在的他已经在着手毁灭整个城市了!”丹凌印象中陆远山,残忍阴险。完全没有和沙人口中的王有一点相似之处。
“陆远山”陡然崩塌。
“王过于自信了,他绝不会怀疑自己的能力。在他看来,招致失败的原因是自己的形式风格。”
沙人谈起陆远山言语中满是狂热的崇敬。
“是啊!王怎么会承认自己能力不足呢?千年前的他已经做到了人的极致。”
“你的意思是说,陆远山是觉得因为自己仁慈才导致了失败?所以,这一次的他选择做一个残忍无情的人?”丹凌似乎有些明白沙人的意思。
“可是,他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王的才智远超你的想象,但同样也受困于这种才能。他只信自己。”沙人将手插进胸口中,掏出了一张羊皮纸。
“虽然千年过去,地貌可能有些改变。但这个地图应该还是能指引你,这里藏着一样东西,交给他或许能改变他的想法。”
丹凌接过羊皮纸,只见沙人随风慢慢飘散。
脚下的白沙迅速下陷,丹凌知道这是沙人要送她回去那个世界继续她的使命。
“王啊!错的不是您!是该死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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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教徒!死得好!”
“应该把他的尸体挂到城墙上!”
。。。
市民广场上卡兹的尸体被捆在刑架上,垃圾污物伴随着污言秽语砸向卡兹满是皲裂的残破身体,但是他已经听不见了。
市民激愤的情绪没有随着宣泄而减弱,反而愈发高涨。
刑台后,脸色惨白的康纳感觉时机合适了,在拄着拐杖缓步走到了刑架前。
发现是威斯城的英雄康纳走上了台,市民将手上要丢到卡兹尸体上的垃圾放了下来。
“康纳先生!英雄!”
有人振臂一呼,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几乎要将人的耳朵震聋。
康纳将右手平举,随后轻轻往下压了几下,示意现场的市民保持安静。
“你们中有人失去了儿子、失去了父亲、失去了丈夫”康纳的声音透着虚弱,但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是谁的错?”康纳虚弱的声音陡然激昂起来。
“邪教徒!”
“错!是和贵族们狼狈为奸的马歇尔!他不配做威斯城的城主!”康纳虚弱惨白的脸因为激动充血发红,手指着城主府微微颤抖着,“他和贵族勾结,假借清洗邪教的名号大肆屠杀!”
“马歇尔!贵族的走狗!要将我们从威斯城抹去,让威斯城变成贵族的威斯城!”康纳似乎是因为过于激动和愤怒猛烈地咳嗽起来。
“马歇尔!下台!”人群中出现了不知是谁喊出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像瘟疫一样转瞬间就感染了市民广场的民众。
康纳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继续煽动道:“马歇尔必须为此次事件负责!”
“下台!下台!”整齐划一的呐喊响彻了整个威斯城。
伯格家族的郊外庄园中,马歇尔忧心忡忡。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