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里行间,都是讥讽和嘲弄。
顾淮生将沈清欢护在身后,无视了腿部传来的疼痛,他稍微站直了身体,阴沉冰冷的目光扫向进来的男人:“有种再重复一遍。”
那男人觉得自己被挑衅了,也不管这里是医院还是别的地方,当即就发了火:“重复一遍就重复一遍,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这厕所里能干什么好事?无非就是那点点丑事,真想要追求刺激,来这里干嘛?搞现场直播?要实在没钱,我凑点钱给你们开个房间,你们好大干一场。”
越说越来劲,脏话连篇的。
顾淮生忍无可忍,手臂上的肌肉暴起来,身后的沈清欢察觉他的怒意,下意识的抱住了他的手臂,她摇头:“先生,你别生气。”
顾淮生回头拍了拍她的手:“不用怕,你转过去,等我一分钟。”
沈清欢不敢将头偏过去,却眼睁睁看着顾淮生已经松开她,三两步走向进来的那男人,他沉冷着眸,那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你想干什么?”
顾淮生一点点逼近,双手用力直接就揪住了他的衣领:“向她道歉。”
那人死鸭子嘴硬:“我凭什么道歉?我说错什么了?”
顾淮生一耳光就甩在他的脸上:“道不道歉?”
腿还疼着,他却感觉不到一样,手像是一把钳子,狠狠地钳住他的脖子,手一点点收紧,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你……你敢!”那男人还在挑衅。
顾淮生双眸通红,手中的力量猛地收紧:“我让你道歉。”
那男人的脸被涨得通红,感觉都快要窒
息了。
这时,男卫生间外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声。
“医生,就在这里面,刚刚有人腿疼,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快看看吧。”
一行人进来,其中除了医生和刚刚从男卫生间出去的两个人,还有后面跟着的江亦衡。
看到顾淮生正在动怒,江亦衡立马过去抓住他的手:“生哥,你快松手。”
如果再用力下去,真要了这人命,到时候麻烦的是他自己。
顾淮生像是中了魔一样,厉声吼着:“滚开。”
江亦衡被搪在一旁,看到旁边的沈清欢,他立马说:“还不去帮忙,真要看着生哥杀人吗?”
沈清欢反应过来,上前就抱住顾淮生的手:“先生,求求你冷静冷静。”
顾淮生想要推开她,可她用力抱着他,他忽然心软,松开了面前那男人的脖子。
见状,医生和进来的另外两个人才将对峙的两个人分开。
顾淮生还想再上前,沈清欢死死扑在他怀中:“先生,我是清欢,你冷静冷静。”
他忽然冷静下来,表情狰狞痛苦。
腿部的疼痛钻心蚀骨一样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搂紧沈清欢:“我好疼。”
他是在受不了了,少有的说出这句话。
沈清欢心疼、自责,她搀扶住他:“先生,我们去看医生。”
江亦衡也上前搭手,一言不发。
刚走出男卫生间,顾淮生突然停下了步伐,他低头问:“清欢,要去哪儿?”
他眼里一层混浊,窗外的雨还是没有停,天边有闪电,风声簌簌呼啸。
沈清欢仰起脸:“先生,我们去看医生
。”
他拒绝:“我不去。”
她轻声细语哄:“去吧,看一下放心。”
顾淮生摇头:“我已经没事了。”
沈清欢说:“我知道你疼,不用假装的,在我面前,你可以放松一点。”
凌晨的夜,走廊的光线并不明亮,时不时的有闪电飘过,她的眼里一层细细密密的担忧,他还是拒绝:“不去了,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她还是执拗:“就去一下嘛。”
他伸手,轻轻抚她头顶:“乖,回去吧。”
他一再坚持,她就知道自己拗不过了。
她不再开口,又一次妥协了。
他明明那么疼,可还是撑着不想让她担心。
她无奈,说再去看一下秦海棠的状况,他没反对,陪着她,沉默往前走。
江亦衡跟在后面,心事沉沉。
过去的时候,路过急诊科的医生办公室。
值班有两个医生,一个规培生,一个实习生。
四个人,在办公室里低低交谈。
“刚刚那个大出血的孕妇情况怎么样了?”
“刚刚打电话问过手术室的护士了,病人大出血,但还是做了剖腹产手术,孩子顺利出生,后期也找到出血点,制止了出血,病人正在输血,问题应该不大。”
“太好了,那个男人那样好,孩子和妻子都保住了,对他而言,也算是一种福气了。”
“是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