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南城,浓雾散开,城市不下雪,街道两旁的树是光秃秃的,枯叶落下来,在地面上随着汽车的驶过而飞扬。
南城湿冷,呼出的气体呈一长串白雾。
星际酒店门口,围了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
邓柏林妻子带着一双儿女跑了,众人就开始对着沈清欢和顾淮生指指点点。
“我说年轻人,人家一个带着孩子的妇女,你们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
“小姑娘,难道你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吗?”
“现在的年轻人啊,也不觉得害臊,这样的丑事都敢摆出来在明面上闹,要放在我们那个年代,这样的女人可是要浸猪笼的。”
众人不知事情根本,仅凭看到的就开始幻想和猜测,甚至对无辜的沈清欢进行了批判。
沈清欢觉得郁闷,但又不想跟这些人理论,尽管唾沫淹没着她,她还是不卑不亢的回头,一声赛过一声的激烈斗争中,她的声音像春日的晨风,清冽温暖:“先生。”
顾淮生站得笔直,手中的手杖杵在地上,他脸上冷冰冰的,但看沈清欢的目光中,还是夹杂了少许的,难以察觉的温度,他略微扬眉:“嗯?”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声挑高了的问句,再加上他那副看热闹的口吻,颇有几分要责怪她的味道。
沈清欢走向他,有些心虚的道歉:“对不起。”
她知道,顾淮生不是一个坏人,他找刚刚那个妇女一定是有事。
她的出面非但没有解决问题,还将妇女给直接放走了。
看热闹的群众并没有
走开,有人大着嗓子吼了一声:“小姑娘,你怎么不帮刚刚那个女人说话,还对这个流氓道歉啊?”
沈清欢回头想解释,谁知道顾淮生的动作更快,直接将她薅到了身后,同时锐利的目光盯着问话的那个男人:“跟你有关吗?”
顾淮生不发火还好,看着冷漠无情,可一旦发火,那双眼睛里迸出来的光似乎能将人淬碎一般。
本就是看看热闹,那人被怼了一句,就瞬间焉了下来,什么都不敢说了。
被人围着,顾淮生总觉得不舒服,索性握住沈清欢的手,拨开人群回了酒店。
他们离开,看热闹的人群才慢慢散了。
电梯口,顾淮生空余的手按了一下上去的按钮,抬眸时,他看到电梯壁上有反射出来的他和沈清欢的影子。
他比她高一个头,手正握住她的,她低垂着头,脸颊红彤彤的,像是害羞了。
见她这样,顾淮生总有一种莫名的欢愉,他并没有松开她,而是忽然叫她:“沈清欢。”
沈清欢被他突然的唤给吓了一跳,她忙抬眸,看到的只是他的侧脸,他下颌紧绷,线条流畅,绝佳的胚子,放在任何时代,都是能做头牌的长相,她有一瞬间的呆滞,后才淡淡的道:“先生。”
顾淮生偏头,目光低垂下去,他锁定她眼里的那团水雾,他从她眼底看到了他冷酷剥削的面庞,他问她:“你很相信我吗?”
沈清欢仔细想了一下这个问题,又结合了一下刚刚的状况,她如实回答了他:“我只是知道,先生一定不是坏
人。”
顾淮生凝睇她的目光,话问得真诚克制:“那你相信我喝醉了之后是不会乱来的人吗?”
沈清欢怔了一下,心乱了,目光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垂眸时,她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牵着,她猛地抽回来,恰好电梯到了,她慌慌张张的说:“先生,电梯来了。”
她的慌乱,顾淮生尽收眼底,他也没有刻意为难,阔步进去,她也跟着进来。
空间很小,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味一直往她鼻腔里钻,她站在他旁边,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存在放在最小。
电梯一直往上升,顾淮生按的是二十三楼。
在电梯上升到十楼时,顾淮生忽然开口了:“沈清欢。”
她看电梯壁上反射出来的他的影子:“先生。”
他说:“谢谢你刚刚维护我。”
活了三十二岁,除了母亲,只有沈清欢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的话,沈清欢听得惶恐,她说:“我觉得先生是个很好的人。”
顾淮生不再接话了,电梯也正好到了,他的手伸过去放在电梯门上,他回头看她:“你住几楼?”
沈清欢看着他那只伸出去的骨节分明的手,那是一只很修长很好看的手,她在回他:“二十五楼。”
顾淮生的话题跳跃很大:“你等会准备干嘛?”
沈清欢淡淡的应答:“准备回去睡会儿。”
“来南城,你就是为了睡觉?”顾淮生瞪她,目光很不友善。
沈清欢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没有,是哥哥有事,他要晚上才带我出去。”
顾淮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