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袖子,满眼都是委屈:“淮生,你不仅不相信我,还不亲自陪着我去吗?”
她眼里有泪珠,要落不落的,任凭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
疼,但顾淮生不会,他有些烦躁,心脏像被刀子一点点凌迟着,他有些喘不过气,气不打一处来,他粗鲁的拂开她的手,同时吼她:“别碍眼,我说了有事。”
云菲菲还要拉她,他一推她就出了门。
沈清欢出事了,生死不明。
他向来冷静克制,可他这会儿的情绪是越来越不受控制,他怕再和云菲菲对峙,他会控制不住弄死她。
他打了车,车子一路疾驰。
四十分钟,车子停在废桥上。
他刚下车,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冲他跑过来,他还未看清是谁,人就被推了一下,他努力站稳,定睛时看到是秦海棠。
“顾淮生,就因为你,因为你,她一次又一次的面临险境,你一出现,她的生活就全乱了,你说你喜欢她,那她有危险的时候你在哪儿?你说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
秦海棠的烧退了,她醒来就跟着江亦衡又过来了,她看着救援队搜救了好几次,仍旧一无所获。
她歇斯底里的吼,头晕沉得厉害,她喘着大气,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顾淮生懒得看她,将她往车里一塞,杵着手杖跑去江亦衡身旁:“怎么样了?”
江亦衡摇头,满脸歉疚。
顾淮生又问:“视频呢?”
江亦衡将手机递给他,他看了视频,眉心紧紧蹙起来。
“昨晚去哪儿了?”江亦衡在问他。
按照顾淮生的性格,是不会轻易关机的,更何况是在这么重要的情况下。
顾淮生说:“出了点事。”
江亦衡
没问具体的事,只转身轻轻拍他的肩膀说:“我让许逸撤了吧,一夜了,就算捞起来,也只是一具尸体。”
顾淮生回头看他,眼底的阴沉化开,覆上眼底的是一层细细密密的痛苦,他推开江亦衡的手:“不可能,她不会有事的。”
江亦衡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顾淮生心头像是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他试图挣脱,挣脱不开,痛苦和压抑能将他粉碎。
他大脑空荡荡的,什么也思考不了。
冰冷的江面,她就是这么被扔下去的?
她会游泳,她一定不会出事的。
耳畔,江亦衡在说话:“生哥,明显有人冲着她来的,你得好好想想是谁。”
顾淮生浑身冰冷,他觉得心里都空了,身体里像被塞进了千万只蚂蚁,那种痛,钻心蚀骨。
暖阳在天上,江面波光粼粼,他望着江面,眼眶忽然红了。
他冷静不下来,他思考不了问题。
手杖攥在他手中,手指被攥到苍白。
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是送秦海棠回家的那一夜,她说:“先生,你先回去吧。”
她总是一口一个“先生”,他明明当不起这声“先生”,她却欢欢喜喜的叫了两个多月。
他的心乱了,他痛苦的蹲在地上,他捂着胸口,手狠狠地抓着护栏,他不想落泪,但还是落了。
他甚至忘了,他其实害怕水。
他蹲了好久,直到身子麻木,他忽然起身:“陪我去一趟老宅,如果是他们,我不会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