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坐了一会儿全身都有些僵了。
顾
淮生一根烟都没再抽,不过喝了挺多酒,地上已经堆了二十五个瓶子了。
这是沈清欢沉默时悄悄数的,同时,她不由感叹,顾淮生酒量真好。
十一点半,顾淮生喝得有些多,头都晃了。
今天,他遭受了逼迫,虽然不是第一次在这个家感受到不公平,可当所有人都认为他错,而包庇另外一个人时,他就觉得难过。
明明他没错,却非要让他为这件事的后果买单。
他不需要亲情,但遇上这样的事,心里是堵的,堵久了就需要发泄,所以沈清欢没劝他少喝。
顾淮生喝得不少,意识开始不清了,他偏头看着沈清欢,辨认了好久才看清她,他朝她勾手:“沈清欢,过来让我靠一下,我腿好疼,头好沉。”
他这样说,暗恋他十年的沈清欢一下子就心软如泥,她乖乖挪着衣服坐到他旁边。
凑近了,他身上的酒味一个劲的往她鼻腔里钻,她没颦眉,将自己的肩膀凑向他:“先生,靠吧。”
她大大方方,弯唇时,眼底一片深深的笑,是能打动人心的笑。
顾淮生看着看着就迷离了,他头往沈清欢肩上靠过去,嘴里呢喃着:“妈妈。”
是那种很小但令人心碎的语气。
“先生。”沈清欢低头叫他,距离很近,她能看清他肌肤上的毛孔,他皮肤很好,没有一丝瑕疵,鼻梁高挺,剑眉星目,这会儿的他没有了平时的冷漠,身上是有一股亲切在的。
他好像没听到她的声音,反而在问她:“沈清
欢,为什么喜欢我?”
他喝醉了,眼角是红的,但他没有流泪,就是被酒精烫红的。
沈清欢低下头,他的额头能擦到她的脖子,触感酥酥麻麻的,她心尖像被一把扇子扇了一样,又颤又乱。
想到十年前的事:“先生,你是好人。”
好人那么多,她偏偏就喜欢他,也只喜欢他。
顾淮生没接话了,眼睛闭着,他头压着沈清欢的肩膀,是很沉的。
他就那么睡了,靠着她,睡得很乖,就连戾气都被收敛了。
十二点,沈清欢坐不住了,低头在他耳畔叫:“先生。”
她连连叫了几次,顾淮生才缓缓睁开眼睛,他眼睛通红,里面一片混浊,他看着沈清欢,有迷惑,有不解。
莫名的,沈清欢就试探了这么一句:“先生,你认识我吗?”
顾淮生看着她,仔仔细细的辨别了好久好久,最后他打了个酒嗝说:“你是我喜欢的女人。”
他喝醉了,不记得沈清欢,不记得叶洁,不记得心事,不记得任何人,但他记得面前这张脸,这是他喜欢的女人。
沈清欢笑容消散,胸口被偷偷的塞了一把棉花,她觉得那里怪堵塞的。
是啊,他喜欢的人,他喜欢云菲菲。
也顾不得伤感,沈清欢从大衣兜里拿了个巧克力递给顾淮生:“先生,如果生活太苦,那就多吃点甜。”
巧克力是拆封的,顾淮生摇头晃脑接过,尝了一口后点评:“很甜,就像有你在的时候。”
情话是说给心上人听的,却被沈清欢偷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