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婳相信贺良不会这么做,但她不想拿自己冒险。
贺良沉默半晌,主动拿起了录音笔,将它开启:“摄影机我不会开,你自己找好角度吧。”
“好。”沈千婳打开摄影机,对准了贺良。
贺良脸色有些白,眼下有几分青,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也可能一直没有睡好。
他没有说话,在想着要怎么开始。
沈千婳也没有催促他。
能承认自己的错误,需要很大的勇气。
良久,贺良终于开口,他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贺良曾经是贺家最无忧无虑的小孩,家里其他人都很有能力,他就算不从商,追随自己的梦想,也会有人支持他,成为他的后盾。
他从小就意气风发,从不知人间险恶。
那一年,他突然身患重病,险些丧命,痊愈后留下了一身病根,孱弱无比,明明是最活泼好动的年纪,却只能缠绵病榻。
后来他听父母提及,他不
是突然就生病的,而是被人给暗害了。
沈千婳看着贺良:“您知道是谁了?”
“知道啊,可不就是我们大名鼎鼎的范安和么。”贺良语气讥诮,不自觉带着几分狠意。
他继续往下说:“范家在北市算不得什么,但他为了搭上国外企业的大船,向他们表忠心,所以拿我开刀。”
贺良从来不接触家族企业,对其他人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但对范安和而言,却是最好的目标。
比起贺良,贺家的人更会花心思保护其他有用的人,正因如此,他更容易下手。
范安和也的确成功了。
他靠着害贺良这件事,搭上了国外市场,慢慢爬了起来。
贺良知道这件事后,其实也想要报复范家,可他当时在国外修养,鞭长莫及,等到他的人渗入范家,他想要回国亲自动手的时候,贺家突然倒了。
一个大家族企业,就这么突兀的、迅速的坍塌,完全不给贺良挽救的机会。
当年他因为缺乏保护,成为别人的靶子。
而今天,他因为同样的原因,反而幸免于难。
贺良深知这件事不简单,索性藏起了他的锋芒,拖着羸弱的身躯,慢慢积累人脉,慢慢查明真相,再加以报复。
正所谓虎父无犬子,贺良的父母多有商业头脑,贺良自然也是。
只是他没有这个想法,他只想报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