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肺。
可楚随什么都不能保证,他不可能去找董月儿回来,他必须让儿子死心。因此楚随只是抱着儿子一再安慰,直到润哥儿哭得没了力气,埋在他怀里低声抽搭。
楚随常常哄两个妹妹,在哄孩子一事上还有些心得,听到儿子肚子咕噜咕噜叫,楚随立即想到个主意,重新帮儿子擦擦眼泪,低头问儿子,“润哥儿饿了吧,爹爹让人给你做了一桌好吃的,爹爹喂你吃?”
润哥儿是饿了,可他不想吃,一边掉眼泪一边可怜巴巴地求父亲,“我不吃,爹爹,你去找娘回来,你快把我娘找回来,我要我娘……”说着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你娘走远了,爹爹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楚随很认真地扯谎,抱着儿子,吩咐阿贵传饭。
厨房里确实整治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摆好了,楚随抱起儿子走向堂屋。润哥儿一开始还抽抽搭搭的,不停地掉眼泪,可当他看到那一桌饭菜,有鸡有鱼有猪蹄,还有很多他见都没见过的菜,男娃咽咽口水,慢慢地不哭了。
楚随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儿子还小,可以用这些糊弄,要是再长大点,恐怕就难哄了。
把儿子放到椅子上,楚随坐到儿子旁边,一样一样给润哥儿夹菜,跟丫鬟伺候主子似的,只看着润哥儿吃,他一筷子都没动。润哥儿吃一口他就问一次好不好吃,润哥儿吃着这些美味的饭菜,暂且忘了母亲。
饭后楚随又让人备水,他陪润哥儿一起洗澡,给润哥儿讲家里都有谁。润哥儿眼睛早哭肿了,这会儿泡着舒服的热水澡,看着俊美温柔的爹爹,他虽然还是想娘,却没再哭得那么厉害了。
洗完澡,父子同床睡。
楚随搂着男娃小小的身子,继续说甜言蜜语,“润哥儿,爹爹一直都想有个儿子,如今总算有了……”
大多时候都是他说,润哥儿闷闷地听。说了不知多久,看出儿子终于困了,楚随才低声道:“润哥儿,爹爹知道你想你娘,但她已经走了,从今往后,爹爹会对润哥儿好,润哥儿也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安安心心跟爹爹过,好不好?”
润哥儿钻到父亲宽阔的怀里,好久好久,才哽咽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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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承恩侯府,承恩侯夫人也正在哄女儿。
万姝黄昏回的娘家,震惊了整个侯府,万姝不想同兄嫂们说话,一个人闷在闺房,天黑了才冷静下来,给母亲开了门,见到母亲,她眼泪就止不住了,边哭边埋怨楚家人。
女儿刚新婚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承恩侯夫人当然不满楚家的所作所为,只是她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了,她知道眼泪与埋怨解决不了问题。耐心地听女儿哭完,承恩侯夫人打湿帕子帮女儿擦泪,等万姝平静下来,她才低声问:“姝儿,这里就咱们娘俩,你跟娘说实话,你还想跟时谦过吗?若是不想,娘明天就安排你们俩和离。”
万姝错愕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唤道:“娘……”
她只是生气,并没……并没想过与楚随和离。
承恩侯夫人懂了,她叹口气,搂着女儿道:“姝儿啊,这事换成娘,娘也委屈,但如果你想与时谦过下去,就不该这么冲动,不就是一个庶子吗?带回来就带回来,能碍你什么事?国公府那么多的家业,还愁多他将来的聘礼?”
万姝委屈地辩解:“可我看到那孩子,就会想到楚随跟别的女人……”
承恩侯夫人好笑:“你只是想到,哪天楚随再领一个女人回来你怎么办?”
“他敢!”万姝噌地从母亲怀里抬起头,瞪着眼睛道。
承恩侯夫人点点她脑门,“人家是国公府二爷,满腹才学风流倜傥,论本事,你大哥他们都比不上时谦,可哪个成亲前没碰过身边的丫鬟?成亲后还偷腥呢,楚家家风好,时谦也只是年少犯过一次糊涂,不然他真纳两个妾室,你能怎么办?”
万姝神色黯了下来。
承恩侯夫人拍拍女儿肩膀,语重心长提点道:“姝儿,出嫁从夫,咱们女人婚后想把日子过好,该放下的得学会放下,不能斤斤计较。放眼京城,时谦这样的也是百里挑一的好夫婿,今日这事,换成娘,娘会大大方方地认下那个孩子,时谦也知道他做的不厚道,心里有愧,再看你这么贤惠,他日后定会好好待你,你说是不是?相反,你这么一闹,就容易把时谦心里的愧疚折腾没了,若你始终不肯放下,为此怪他,时谦心冷了,真去找别的女人怎么办?”
万姝总算听进去了,抿着嘴唇,暗暗后悔自己的冲动。
承恩侯夫人瞅瞅女儿,笑着安慰道:“好了,你也别着急,明天时谦来了,你顺着台阶随他回去吧,私底下温柔点,还来得及呢。至于那个孩子,现在他们父子刚刚相认,时谦没当过爹,肯定一心补偿儿子,姝儿就是有什么不满,现在也必须忍着,不能再触时谦的逆鳞。”
万姝眼睛一转,惊喜问:“娘的意思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承恩侯夫人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