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祁景不答反问,眸底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乐卿突然愣住。
看着祁景的眼睛,她莫名觉得心虚。
过去每一次她孤立无援的时候都是祁景出现,将她带离困境。
他于她,说是专属守护神,也不为过。
可她却因为别人怀疑上了他。
她……愧对他。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祁景撇过眼,从兜中取出烟盒,随机抽出一支,低头点燃衔住,“我还不会把龌龊手段用到一个女人身上。”
话语一顿,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即便是这个叫顾轻语的。”
他清楚乐卿的想法,为了她,他的确是什么事情都会去做。
但是不动女人,是他的为人做事原则。
这一点不会为任何人打破。
“够傲!”乐卿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落在祁景脸上,轻捏着他为数不多的肉,“对不起啊,我刚才不该问那个问题。”
祁景扔掉手中的烟,用鞋尖碾熄灭的同时,手上也捏上乐卿的脸颊,指腹稍稍并拢,“在我忙完之前,你还没有被人弄死,我就原谅你!”
“yes,sir!”乐卿配合地应和,为应景她站起身,将手并拢落在太阳穴附
近,身子挺得笔直,做出一个敬礼动作。
看着她蹩脚至极的军礼,祁景嘴角微抽。
这手势打的,要搁过去,军棍都得被打断好几根吧。
闹得开心,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花坛后,有人已经盯着他们看了许久。
站在裴骋舟身后的秘书,看着自家老板脸色越沉越深的脸上,唇瓣抿得老紧,就连呼吸也是过了十好几秒,他才勉强换一回。
直到他清楚地听见裴骋舟紧握的拳头中发出的骨头脆响,他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头,“老板,要不要我去叫乐小姐过来?”
裴骋舟一记眼刀撇出。
当场被钉在生死轮上的秘书立即将手落在唇前,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一动也不动。
没了碍眼的,裴骋舟再次看向乐卿的方向,这时走廊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一阵手机铃声自她的包中传出。
乐卿低头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略觉眼熟又很是陌生的号码,指腹滑动按钮接听。
她询问的话还未问出口,童乐乐又急又喜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出。
嗓音过于急促,显得有些刺耳,乐卿偏头将手机换了个方向,手上捂了捂被刺疼的耳朵,
“童乐乐,你怎么会知道我的
手机号码?”
她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就那几个,童乐乐这种几百年都没有联系过的人,怎么知道的。
“那不还得是我们同学缘份深嘛。”童乐乐话里夹着笑,“不过乐卿你这电话可真够难打通的,我让人从昨晚打到现在,你才接一个,你进了裴家后,也跟着成了大忙人了哈。”
夹枪带棒的话,乐卿听得有些心烦,也没了跟她解释的心思,直奔主题,“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还不是我们家那口子,他从昨晚跟你一起进看守所到今天都没能保出来呢,他手上还受着伤呢,你看你是不是能跟裴骋舟说两句好话,让他高抬贵手放我家大发一马?”
“那是警局,不是马场,裴骋舟说的不算。”
童乐乐脸上笑容僵住,迅速吐出口中的果肉,从沙发上站起,
“乐卿你这话说得就没有意思了,这谁不知道在云城,裴骋舟一句话能顶千金用,咱们过去在学校可老好了啊,找你帮这点小忙而已,你不会都不帮吧?”
乐卿眸色顿时冷峻下来。
大学四年,因为乐姝雅讨厌她,所以连同班里的所有同学都针对她,排挤她。
往她的书桌里放蛇虫鼠蚁,趁着上课,在她身上倒
痒痒粉。
在校外一旦堵到她,两人围着她就是一顿打。
将她的肋骨打断,腿打折,更是家常便饭。
而童乐乐就是站在乐姝雅身边,为她出谋划策,谋她开心的军师。
她身上的每一处伤疤,她都是最大的功臣。
深吸了一口气,乐卿环抱住身子,摩挲着身上肋骨下方的疤,腮帮时松时紧,
“他说话好使,你就去找他,我就是裴家喂猪的,见不着裴骋舟。”
“乐卿你……”
“你到底有完没完!”乐卿没忍住地发声怒吼,睁眼的一瞬间,两颗金豆豆从眼眶中滚落。
她手擦过眼泪,继续对着听筒,“童乐乐你对我做过什么,你忘了我没有忘,毕业那会儿我没拿刀把你捅了,都算我善良,别再来烦我,滚蛋!”
一口气吼完所有,她直接将手机摔了出去。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