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啊,你可真是人才啊,我们厂要是有你这样的人才,肯定不至于走到今天,哎!”
赵厂长坐在真皮座椅里,看着窗外的远方,头发有些稀少的脑袋,占据了大部分夏亦铭的眼睛。
“赵厂长,你过誉了,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丝厂的过去,也是风光无限,只是因为大环境的改变,一时之间没有适应而已。”
两人客气了一会儿,相互赞扬之后才进入正题。
“我听建军说,你对两栋宿舍有兴趣。”
“是的,不过呢也不急,我只是想得比较乐观,如果以后服装厂发展起来,现在的地盘有点小,当然,前提是要发展起来,能不能发展,其实我也没有把握。”
“凭你的眼光,年轻人的冲劲,现在的政策,肯定没问题。”
“谢谢赵厂长的鼓励,这个你先拿着,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夏亦铭很清楚,这个老家伙想要什么,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装了一万。
“亦铭,使不得使不得,这样不好。”
“赵厂长,我和建军也是朋友,这是应该的。”
夏亦铭说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有点假,酸得有点恶心。
推托几下后,赵厂长也勉为其难般收下。
“上周,轻工局专门开会商议了这个事情,现在政策也鼓励分流,所以上面决定了十万就可以卖,这样吧,你下午过来,把手续这些都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赵厂长胖胖的脸,一直都笑着,看起来很和善,像个笑面佛。
“行,赵厂长,我这就去准备。”
夏亦铭下楼,碰到赵建军,他坐在楼梯上抽烟。
“建军兄,我现在去准备钱,这包烟你先拿着,下午两点,你到大门口,我把家里的给一整条给你带过来。”
“可以可以,不见不散,你要抓紧时间。”
下楼后不到两分钟就到了服装厂。
“哒哒哒!”的缝纫机声音此起彼伏,听起来的规模还是很大。
“安琳,过来,我给你商量点事。”
“哎呀!人家忙死了,什么事这里不能说呀!”安琳娇嗔着,还是跟着进了旁边的套间。
套间的客厅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顺理成章的成了办公室。
“安琳,后面两栋大房子宿舍买下来了,十一万,我们回去拿存条,下午就办手续。”
“你自己回去拿吧,我真的忙死了。”
安琳从小包里拿出柜子的钥匙。
能买下后面两栋宿舍楼,安琳很支持,这对以后的发展相当重要。
“可是我现在特别想你,你说怎么办?”
夏亦铭抱着安琳就亲了一口。
“你,你怎么那么讨厌,晚上随你怎么玩,好不好?”
在办公室被亲,安琳有点惊慌失措。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哎呀!你快点回去吧,晚上给你就是了。”安琳紧张的看着小门,生怕有人进来撞见了。
“好吧,我去了。”
“只许动两张五万的,不许拿其他的。”
开车回到家,打开柜子,找到安琳的小木盒子。
木盒子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放在柜子的最下面。
打开木盒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玉手镯,安琳用手帕包着。
夏亦铭眼睛立马湿润了,那是妈妈留给安琳的。
玉手镯谈不上多高级,但也是妈妈最值钱的东西了。
想起自己当年上学时,妈妈总是鼓励自己,她经常说“等过两年你长大就好了。”
拿起玉手镯,夏亦铭看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放回到柜子里的衣服上。
玉手镯下面,是结婚证。
打开结婚证,是一个木头雕刻的小吊坠,是自己当年在大枣树上凿下来一块,雕刻成还没有开放的荷花。
雕工一般,可安琳依然还保留着,而且吊坠上的红线还是当年自己系上去的。
捧着木头雕刻,夏亦铭蹲在地上,任由眼泪流淌。
良久,才慢慢的起身,找出两张五万的存条。
“安琳,对不起,以后我会把你宠上天的。”
流着泪,把结婚证放好,再放回玉手镯,再盖上木盒子,藏到柜子最底处。
擦干眼泪,长叹一声,夏亦铭才锁上柜子。
去信用社取出十万块钱,又顺道买了一条红塔山香烟,这才回到服装厂。
工人们已经回家吃饭,只剩下安琳钱雨和朵朵。
“小军买饭去了,一会儿就在这里将就吃点。”
两人坐在办公室里,还在讨论包装的事情,朵朵独自玩着小游戏机。
“我去给你们买点凉拌兔子肉,朵儿,我们去买兔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