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提出要追她,商牧野便时不时地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目前为止倒并没有做一些让她觉得棘手的事情,最多是会主动提起要送她回家。
那些哄小女孩开心的鲜花,奶茶,电影票,他统统都没有做。
怕是也根本没有耐心做,谢婵在心底淡淡想着,像他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贵公子,想要什么得不到,对自己估计也是一时兴起。
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发觉自己无动于衷,怕是就会没了兴趣。
周五下班,谢婵走出办公室,等走到楼下走廊的时候,才发觉外面下起了雨,不是很大,但若是冲出去,恐怕衣服也会湿个彻底。
放在口袋里的手指蜷缩了一瞬,经过这么多年的心理疗愈,她的阴影已经减弱了许多,不是每个雨天都会有不安的情绪。
不过,她并没有带伞。
谢婵站在走廊下,思索着要不要等雨小一些再出去。
目光一转,却对上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浑身的肢体顿时僵住,明明是在炎热的夏天,身体却如坠冰窟的寒冷,明明路过的其他人都看起来那么正常,她却觉得快要窒息,像被人扼住咽喉,呼吸不上来。
谢广水手握一把有些破旧的黑伞,见到谢婵难看到极点的表情,脸上露出一抹阴暗的笑。
“你…你怎么进来学校的?”
谢婵语气颤抖,她没有看身旁谢广水的脸,可是浑身却止不住发抖,那些几近崩溃的情绪折磨着她。
“你怎么找到我的?!”
相比于她的声嘶力竭,谢广水倒显得格外惬意。
他合起伞,叼起一根烟,点了起来,不一会儿,便传来劣质呛人的香烟味。
“这么多年没见了,见到爸爸第一句话也不知道问候一下吗?”
“啧啧,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不懂事,没一点儿长进。”
如同梦魇般折磨了她这么多年的声音,如今又响彻在耳边。
谢广水出来了,是的,当年被判故意伤害罪入狱的谢广水提前被释放出来了。
而且还一路找到了她所在的城市,她工作的地方。
谢婵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她捏紧自己的包带,便听见身旁的谢广水自来熟地打量起了办公楼。
他轻笑一声,“想不到你这么有出息啊?居然能在这么好的大学里当老师。”
“早知道小时候就轻点打你了。”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毫无内疚,轻而易举地揭过他犯下的罪孽。
谢婵放缓呼吸,想缓解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她知道,她没办法在这里继续和谢广水待下去。
她迈步想要走,奈何却被身后的谢广水看穿意图,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别碰我!”
谢婵像触电般猛地甩开他的手,脸上满是痛苦和反感。
谢广水指间夹着烟,将烟灰抖落在地上,一脸不满,“什么态度?我告诉你,你再怎么不想跟我沾上关系我也是你爹!你得养我,知道吗?”
“我也不跟你废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
“喂,这里禁止吸烟,不识字吗?”
商牧野单肩挎着背包,一手拿着把折叠伞,一身黑色,黑色t恤黑色长裤,脸色凌厉,倒显得整个人更不好惹起来。
谢广水转过头看去,见只是个毛头小子,全然不顾他的话,冷哼一声,又把视线移到谢婵身上。
而这次,却没有这么顺利。
一只手攀上他的肩头,抓得他生疼。
商牧野不怀好意地凑到他身旁,他比谢广水高了半个头,眼眸锐利,脸上带着笑,眼底却一片冰冷,“叔叔,我瞧你不像是学校的人啊?你凑到我们老师旁边干什么?”
谢广水没想到他的力气这么大,肩膀被他抓得发疼,让他布满皱纹沧桑的脸上露出痛意。
商牧野见他挣扎,一手推开了他,眉眼狠戾,“还不走吗?再不走我就以你在学校偷东西行窃报警,让警察来抓你了。”
谢广水没想到他态度这么嚣张,本想转头找谢婵证明自己的身份,没想到谢婵看都不看这边一眼,直接冒着雨离开了。
他才刚从监狱里出来,不能再惹事了。
谢广水暗骂一声,朝着他吐了口唾沫,很快朝着学校大门口走去。
商牧野追上谢婵的时候,她已经被雨淋了个彻底,柔顺的长发贴在头皮上,长裙裙摆拖在地上,弄湿了脚踝。
他连忙打开手中的伞举过头顶,替谢婵挡雨。
察觉到身上的雨水停了,谢婵停住脚步,目光怔忪,盯着前方出神。
商牧野也跟着停了下来,“老师,你还好吗?”
上课的时候看见窗外下雨,他就想起来那天晚上谢婵的反应,于是一下课就连忙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