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烈说完这句话,片刻没有留恋地起身离开,他从始至终没有回头,两人背对着背渐行渐远。
叶灵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绷紧的心弦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这一天,她盼了太久,如今终于要和盛君烈一刀两断,她解脱之余,心里却又生出无限的伤感来。
她把文件袋放回茶几上,心里一阵空寂。
叶灵,你终于得到你想要的了,为何你还不开心呢,你不是早就想离开他,现在愿望成真,你应该开心的。
“盛……叶小姐,盛总说你们的婚姻在西山壹号开始,理应从这里结束,他把别墅留给你,随你怎么处置。”
严兆站在她身旁,一脸的公事公办,说完就欠了欠身,转身走了。
叶灵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都快变成一樽雕塑,偌大的别墅空荡荡,正如她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叶灵拿着文件袋起身上楼,她把文件袋放进书房的保险箱里,回卧室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不出半个小时,她拎着行李离开。
翌日早上九点,叶灵来到民政局门口,双双对对的情侣喜气洋洋地进了民政局,不一会儿捧着鲜红的结婚证出来,笑得一脸甜蜜。
叶
灵几乎已经想不起来当初她和盛君烈来民政局领证的情形,她孤伶伶坐在离婚窗口。
九点半,民政局门口响起沉稳的脚步声,叶灵不用回头,都知道是盛君烈来了。
很快,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停在她的视野里,清冽的薄荷香席卷而来,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走吧。”
叶灵站起来,和他走到离婚窗口。
不出两分钟,新鲜出炉的两本离婚证到了彼此手里,叶灵攥着离婚证,跟在男人身后离开民政局。
外面艳阳高照。
叶灵莫名其妙地跟着盛君烈站在马路边,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不是他的秘书,不需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刚才一言不发的男人转身看着她。
盛君烈插在裤袋里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他想问,你不是拼了命想逃离我身边吗,如今我放你自由,你为何还跟着我?
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我?
然而叶灵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她冲盛君烈微微欠身,“盛总,再见!”
再也不见!
盛君烈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着叶灵一点点走出他的视线,指甲深陷进肉里也毫无所觉。
叶灵,回头看看我。
可是叶灵头也没回地走了,
她走得那么坚定,没有给彼此留下任何挽回的余地,就那样绝决地走出了他的生命。
那天,他离开别墅后,其实刘妈每天都和他汇报过叶灵的情况,她绝食三天伤了胃,一开始只能吃些清淡的粥。
后来她胃养好了,刘妈就开始给她做有营养的食物,她年轻,身体恢复得也很快。
她每天都会去院子里散步,常常在新抽出嫩芽的树下一坐就是大半天,要等刘妈催促她,她才会回室内。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问刘妈,“刘妈,她……经期到了吗?”
刘妈似乎也被他问得愣住了,过了片刻才说:“到了到了,她这次经期反应很大,血量也多,我前两天还给她煮了红糖鸡蛋补身体。”
听到刘妈的回答,盛君烈的心沉入谷底,他赌输了。
或许连老天都希望他们分开吧,所以连最后一个在一起的理由也不给他,如今他们是这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再无瓜葛。
他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叶灵,往后余生,不要再让我遇见你。”
叶灵和盛君烈离婚的事被叶母知道后,叶母唠叨了很久,她就想不通了,盛君烈这样完美的男人都入不
了叶灵的眼,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入她的眼?
不过叶母惋惜归惋惜,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一日三餐地盯着叶灵喝中药,逼她调养身体。
一晃过去一个月。
叶灵喝中药喝得想吐,忍不住怼她妈,“我都离婚了,您怎么还不消停?”
叶母一巴掌拍在她背上,“离婚了就不会再婚吗?小灵,你得想想以后,趁 着你现在年轻,赶紧调养好身体,万一哪天枯木逢春,你也不会被婆家嫌弃无法生育。”
“我没想过要再婚。”叶灵淡淡道。
喜欢过盛君烈那样的男人,这世上所有的男人在她眼里都是俗物,她不会再喜欢上谁了。
叶母冷哼,“我不信你还要为君烈守身如玉一辈子,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你离婚干什么?”
叶灵:“……”
不想再听叶母念叨,她端起药碗咕咚咕咚几口喝下去,然后把药碗塞进叶母手里。
“现在您能出去了吗,我还要投简历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