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这种手段逼迫我母亲十年,整整十年!”宋晚突然怒吼道,恨不得将“裴淮安”这个几个字吞入腹中,再吐出来狠狠的踩上几脚,即使这样,也无从发泄她的怒意。
十年……
到现在她甚至都不敢想像母亲究竟是怎么样熬过来的,难怪那段时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到最后只剩下一口气,裴淮安那个畜生都不肯放过。
“我不信!你在撒谎!你在撒谎!”裴母捂着自己的耳朵发出尖锐的喊声,她指着宋晚凶恶的说,“你别想骗我!淮安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你心里不清楚吗?”宋晚一遍遍的质问,“你说我害死了裴淮安?可他也害死了我的父母!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又怎么会从小父母双亡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裴淮安死不足惜,这一辈子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他死了!他终于死了!”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裴颂蹙眉,快速将宋晚扶住,只见那张白皙的小脸已经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就连是红紫的血丝都蔓延开,可见下手的人有多狠心。
“你们都在骗我……”裴母打完人之后不再见刚才的嚣张张
狂,反而愣住了,她的头摇地像是拨浪鼓一样,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夺门而出。
“妈!”裴颂想追过去,可宋晚目光空洞,在他松开手的时候人就这样倒在了地上,他狠不下心,抱起宋晚就回了房间。
“你跟我好好说下行吗?”裴颂轻柔的将人放在床上,将她额间地发丝微微拢到一旁,心无法遏制地疼痛,“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晚僵硬地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躺了下来,刻意转过身不看他。
裴颂深叹了一口气,心头像是有一把重重的枷锁。
仅仅一天就发生这么多事情,别说是母亲,就连是自己也难以接受。
如果事情真的和宋晚说的一样,那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他想起当年裴淮安自愿将骨髓捐给宋宇辰的事情,现在想来,倘若没有血缘关系,骨髓根本不可能匹配,他当年也是气疯了,竟然完全忘记调查这件事。
而且裴淮安做着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哪怕被宋晚设计坐牢,也依旧不让裴氏对付宋晚,现在看来,是因为心虚理亏吗?
裴颂重重地捶了几下墙面,骨节处传来的疼痛根本无法发泄他的沉闷和
苦痛。
“你好好休息。”裴颂苦涩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就走了出去。
一直到门关上的那刻,宋晚才缓缓转身,此刻她早已泪流满面。
母亲,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别墅大厅,裴颂下来的时候母亲坐在沙发上,她双腿微微弯曲,呆滞的看着黑屏的电视机,看样子已经保持原来的姿势很久了。
“妈,您没事吧?”裴颂走到她面前蹲下,轻声问,“你身体还没好,要不先回医院治疗先吧?我送你过去?”
裴母看着他,缓缓问,“阿颂,你相信你父亲吗?”
裴颂如鲠在喉,他知道母亲想听到那两个字,但他偏偏说不出。
因为那些话是骗人。
裴母定定的盯着他许久,突然放声大哭,裴颂将人抱在自己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做出无声的安慰。
“阿颂你说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我们好端端的一个家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啊!”裴母哭的肝肠寸断,令人心碎,“当年我知道你父亲心有所属,那时候我就不该嫁给他!”
她从不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唯独现在。
当年她年纪轻轻,正是少女怀春的
时候,人群中惊鸿一瞥裴淮安就为他动了情,非他不嫁,现在想来就是自己贱!
结婚后这男人竟然还背着自己做出那么多的龌龊事!
她在宋晚面前说不相信,更多的也不过是为了自欺欺人,那些真相摆在台面上,第一个无法面对的人就是自己。
“妈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待。”裴颂沉痛的说,可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或许真的和宋晚所说。
裴母悲凉的笑出了声,“没想到我在你父亲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当年我甚至还去监狱里问过他有没有隐瞒什么事情,他都闭口不言,真是好能骗人啊!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一直到后半夜,裴母都还在说当年的事情,裴颂一直坐在她身边耐心地听着,直到裴母突然抽搐了起来,他才赶忙将人送去了医院。
裴母这次的情况不容乐观,本身就有之前的旧疾,再加上这次怒火冲心,人就这样倒了下来,就连是医生也连连摇头,嘱咐裴颂一定要照顾好她,再有下次的话恐怕就很难挽救回来。
一连几天裴母都在昏睡中度过,裴颂担心她的
身体,一直都在身旁守护着,至于公司那边的事情他全权交给了副总。
裴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