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阳别了别手,一言不发的闷头吃饭,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酒饱饭足,几人又开始聊起了家常事,就这么过了几天,宋宏涛准备动身回市里复职。
本来一家人团聚没几天,这下又要分开,宋青阳很是不舍,才和爹娘说了几天话,膝下承欢的日子就过去了。
“爹,这一趟不会又要去很久吧。”
宋青阳当初可没任职,还在读书就被下放了,所以现在宋宏涛复职了,他还不知道去哪,只能暂时待在乡下,等他们那边稳定了再说。
现在还没没到忙的时候,等到春日开始上工的时候便不大能去市里走动了,见到宋宏涛更是要等到休息日。
“总会有能见面的时候。”
宋宏涛抽了一口烟,他心中何尝不是万般不舍,可是市里头复职不能耽搁,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谁知道会不会叫别人顶了这个职位呢。
“就不能晚几天走吗?才见了孩子几天。”
张春秀一边收拾着行囊一边嘟囔,宋宏涛年纪大了,她怕出什么事情,便也跟着一并过去,夫妻两人好有个照应。
“没办法,推了又推,那头催的厉害。”
宋宏涛望着小儿子,心中很是苦闷,烟雾从他的鼻腔里散出来。
“到时候我带着青阳经常过去找你们不就行了,多大的事情。”
想缓和一下这离别的苦闷,宋建璋愣是把话头一转,好让他们看起来别那么死气沉沉。
“对头,到时候大宝二宝长大了,总要带着去见爷爷奶奶。”
姜容云将伶俐可爱的的大宝捧起来,小孩儿正流着口水,不明所以鼓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宋宏涛夫妻。
“嘿呀,乖孙子来我当然是开心。”
宋宏涛将小孙子捧在怀里掂了掂,鼓鼓囊囊的小圆脸,随了宋建璋小时候,这段日子又胖了不少。
“你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什么要走,怕是过几天又跟我说想你们了,肯定要一个人偷偷下来瞧你们。”
张春秀还不晓得宋宏涛的秉性,一个人闷着心事不说,其实对儿子孙子在意的很,她都看在眼里。
临走前他还带了小孙子的口水巾放进小箱子里,谁不晓得他啊。
“再好不过了。”
宋青阳一听眉飞色舞,估计老爹任职前几天肯定有空闲能下来,再问问假期什么的,到时候见面的次数能多上不少呢。
“哪有这么容易,马上就开春了,各地都忙,忙着播种,一年之计在于春。”
宋宏涛挺直着身子,环绕着瞧着周围一家人,如今他也算儿孙满堂了,只是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怕是见到这几个混小子的面是越来越少了。
他斟酌犹豫了要不要去市里任职,他还有劳动力,尚能干得动,就不应该在家里头干坐着,这样下去真成了一个废人了。
那什么,有句话不是说,劳动人民要高举双手奉献吗?宋宏涛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
在家里吃儿子的干饭,他才觉得丢人嘞。
正絮叨着家常,门外忽然冒出一个人来,笑盈盈的脸庞,招呼道,“大哥,你这是要去市里头复职了是不?”
见到这人,一家人的脸色都算不好,尤其是宋宏涛,将抽的烟往地上一摁,理都没理她。
宋丽珍不觉着尴尬,一脚迈进门,腆着脸道,“这不是瞧着大哥官复原职,我特意来祝贺吗?”
宋丽珍不知从哪里听到了宋宏涛要官复原职,这不,就急着上前攀关系。
宋建璋暗暗冷笑,平日里百年难得一见这个姑姑,今儿个咋个就跳出来了。
“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宋建璋没给好脸色,侧脸身子刻意不去看她。
“侄子,可别管那么多了,我能来不就是好事吗?这不我还提了东西。”
为着这次攀关系,宋丽珍下了血本,整了半只鸡过来。
她讨好的应承着,可宋家哪个人都不稀得去理睬她。
“东西还是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片刻过后,宋宏涛开了口,到底是自己招的祸患,总不能叫儿子给出头。
话语随意应付,字字句句都是在将人往外推,偏偏宋丽珍听不懂还是脸皮厚。
她大咧咧的往凳子上一坐,坦然道,“大哥,你可别跟我客气,快收着吧。”
“真是感概,大哥当初你还是那么小一个,现在倒长得高高壮壮,还得了那般好的工作。”
无事可聊,宋丽珍就翻出小时候的事情讲了又讲。
宋宏涛的脸色都要黑成锅底了,旧事重提,诚心刺激他不是?
他可没忘记两人生分的原因是什么,自己刚刚被下放到牛棚这边的时候,两个生产队离得那么近,宋丽珍瞧也没来瞧过他。
不闻不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