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嫂应该是在楼下哭过了,红着眼眶把晚餐端上来,慢慢地放在茶几上,“少奶奶,先吃东西,人是铁饭是钢,你中午吃得少,晚上多吃点。”
沈清禾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仰头问:“他不回来吗?”
吴嫂摇头,因为少爷的电话没有人接。
与此同时,贺氏集团也是被低气压笼罩着,秘书部的人来来回回的走动,很忙碌,一个个一脸的哀怨。
乔白面的手里拿着餐盒,是根据贺景麟的喜好点的,一一摆在桌子上,东西摆好后,贺景麟没有动,忽然灭了烟,说:“把祈家跟楚家合作的那个项目爆出去,沙子跟砖头都不达标。”
“楚恒跟高猛签订的合同先不爆,让他们自乱阵脚,我等着楚恒来找我。”
乔白不知道楚家又怎么得罪了这位爷,忍不住提醒,“祈家的背后是”
“我管他是谁,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举报,老子为未来的儿子,女儿积德。”
乔白:“”这位爷怕是想成仙了,都积德了。
乔白出去后,贺景麟依旧没有动筷子,他的心里郁闷着呢,沈清禾打掉孩子唯一的理由就是她还爱着楚鸣,这么爱,那就让她亲眼看看楚家是怎么倒下的,有多肮脏。
酒吧内,贺景麟叫上了江昱白跟宋时礼。三人相对而坐,贺景麟单独坐着,江昱白跟宋时礼坐在一起。
对面的贺景麟闷声不响的一直灌自己,这把江昱白整懵逼了,“麟哥,你什么情况,跟小嫂子吵架了,不应该啊,就小嫂子的性格,完全是被你欺负的,压根就吵不起来啊。”
说句话都温柔的能掐出水。
他可不信,就沈清禾这样的性格能跟贺景麟吵架。
桌面上已经喝空了好几瓶,这会贺景麟的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哼了一声,是自嘲的,“那你倒是低估她了,她本事大着呢。”
要么不来,一来就是王炸。
堕胎。
多能耐啊。
能把他的孩子打掉的,估计在京都也算是牛逼的一列了,贺景麟怎么都想不到,沈清禾能被他惯出这胆量。
当初还觉得她胆子太小,容易受欺负,想方设法地用钱,用威胁来逼着她丢弃这份软弱。
结果他亲手磨的这把箭头反过来刺向了自己,听她说爱自己的时候,他觉得等待了5年的暗恋得到了回响,学着浪漫,学着收敛脾气,学着给她安全感
原来都是空的,她的心里依旧存着楚鸣,会为了他不惜拿掉自己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宋时礼端起一杯酒,仰头闷了,“她怎么了?”
“备孕。”贺景麟眯着眸子看宋时礼,面不改色的说道。
这两个字让宋时礼一时接不上话,几秒后才找回自己,推了一下眼镜,问道:“备孕需要请假半年?”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贺景麟一口气喝光了酒杯里面的酒,把杯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别人不需要她需要,身子弱,不容易怀上。”
见宋时礼的面色沉了沉,江昱白拍拍宋时礼的肩膀,生怕他一个没控制住,酒后吐真言,那就真完了,一拍大腿,傻乐呵,“哈哈哈,备孕好,备孕好,是吧时礼。”
宋时礼没有搭理自顾自地喝闷酒。
沈清禾是贺景麟合法的妻子,就算是不来上班,他也没有资格去详细过问,又不是小学生请假,需要老师去家访。
贺景麟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站了起来,朝外走去,江昱白这次没有喊住他,只是提醒,“麟哥,你喝酒了我让司机送你。”
“乔白在门口等着。”
“行,还算是清醒,知道不能酒驾,哎。”从贺景麟的身上收回视线,江昱白哥俩好地揽着宋时礼的肩膀,“你喝多了吧,刚我真怕你嘴一秃噜就把那事给说了。”
宋时礼又闷了一杯酒,“昱白,我后悔了,我如果早点跟沈清禾表白,她是不是不用这么辛苦,是不是不会受委屈?”
江昱白把手从宋时礼的肩膀上拿下来,没有了平日里的油腔滑调,“如果两个字是最无奈的,即便你假设了也是空的,只不过是给你的后悔增加另一种负担而已,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在你医院这么长时间,你有很多的机会接触她,甚至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你没有,那就代表你们是有缘无分的,还有你说的如果并不存在,当初就算是你表白了,小嫂子接受你的可能性占比是五五开,看你怎么进入她的心,否则结果都一样,毕竟当初她还喜欢楚鸣那个王八蛋,是吧?”
宋时礼被说得胸口更加闷,果然兄弟是最懂如何扎心的。
乔白把人送到翠竹园,车子已经在院子里停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后座的人半点动静,跟睡死了一样。
最近公司都处于低气压状态。
等的乔白都快睡着了,在这种异常安静的环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