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穿着白色的旗袍,衣服上的花纹是手工刺绣的,被染了色的卷发半扎起,不得不说她很年轻,保养得让人看不出年龄。
为了保持豪门贵妇的仪态,她去医院等沈清禾下班是很礼貌的,带着笑容,语气温和,“沈小姐,我能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清禾秉持的原则是上班期间绝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给医院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宋医生帮了她好几次,更加不应该。
沈清禾乖乖地跟着贺夫人出来了,她一出来就掏出手机,贺夫人见了嗤笑一声:“想给景麟通风报信,你真以为自己在我儿子的心里能胜过我这个母亲,跟上。”
沈清禾的手紧紧拽住白色的包包,小跑着跟上,贺夫人直接让她上车,她愣在原地几秒,贺夫人催促,“上车。”
“我想知道您带我去哪里?”
贺夫人在后座里面转头嫌弃的看她,训斥,“去给梦梦道歉,你前几天把人打了,难道不应该去道歉吗,你父母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父母是她的伤疤,心底最深处的痛,沈清禾不容许别人说,说她可以,说她爸爸就是不行。
“我爸爸教过我,有错才要道歉,是祈小姐先打的我,我还手属于反击,正当防卫,所以不需要道歉,并且我伤得比她重。”
擦了三天的药膏,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她化的妆容都比平常的浓一些,就是为了盖住痕迹。
贺夫人给司机林辉使了眼色,林辉会意,从后面按着沈清禾的头把人往里面塞,沈清禾被强拉硬拽地拖进了车里,门被关上,又用钥匙锁了。
“伶牙俐齿。”穿着普通,土里土气的,凭着这张脸就想进贺家的门,真是异想天开,贺夫人是一点也看不上沈清禾。
嫌弃到了骨子里面。
沈清禾被压上车的一幕被同样下班的宋时礼瞧见了,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他给贺景麟拨过去一个电话,“喂,在公司。”
“回家路上。”
“沈清禾被贺阿姨带走了。”宋时礼没有半句废话的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婚礼你坐主桌。”
宋时礼半开玩笑,“谢谢,我可以不参加,没想出礼金。”
柯尼塞格车上,贺景麟把领带扯了下来扔在中控,对乔白说:“去祈家。”
乔白点头,调转方向盘。
一路上,贺夫人都在跟沈清禾分析利弊,她说:“你但凡有一点点喜欢我们景麟就应该为他着想,你也应该知道景麟做事从来不给人留后路,他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祈家跟贺家联姻是对他最好的,起码祈家的两个舅舅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帮上他,你身上比清水还干净未来能帮他什么,等他有事的时候你除了哭没有一点用处,你如果待在景麟身边只是为了图钱,我可以给你,我也打听了你在楚家的情况,跟我们贺家的佣人差不多,如果不是你的父亲救了楚恒,你早就流落街头了,哪里还能上大学进伊恩。”
“你看着也不傻,应该知道怎么选择,景麟的心思难以捉摸,他今天喜欢你,明天可能就喜欢别人了,对你也就是图一个新鲜,这么些年跟着他的女人不在少数,你也算是有本事的能让她带回家,不过保鲜期是多久谁也说不准,我要是你,今天就好好跟祈小姐道歉,促成两家的婚事,皆大欢喜,事后还能得到一笔钱,我还可以送你出国留学,进修都行,只要你离开,选择我放在这了,你要是非得走最难的那一条路,等景麟厌恶你的时候,你鸡飞蛋打,什么都落不着,好好想想吧。”
实在是贺景麟的脾气差,做事不按套路出牌,否则的话,她何必用这么迂回的方式,苦口婆心的劝着,主要也是不想跟儿子闹不愉快,得不偿失。
祈家的保姆出来迎接,贺夫人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通知你们祈夫人,就说我带沈清禾来道歉。”
“是,贺夫人。”
沈清禾跟在最后面,她环顾了一下这个第一次来的地方,院子里面种满了白色的蔷薇,一朵朵蔷薇花簇拥着,交头接耳,白色的栅栏上盘绕着她喊不出名字的白色花朵,小小的,在晚霞的照耀下,镀上了一层彩色。
保姆端来茶水,贺夫人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把包包放在一侧,沈清禾站着,没让坐,她又环顾了一下这个别墅的客厅,依旧是白色为主调,装修风格并不复杂,可也能闻到钱的味道,昂贵的大理石,米色皮质的沙发,华丽的水晶吊灯,低调又不失奢华。
看的出来祈梦瑶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
楼梯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裙子的面料是丝绸所制,裙面是牡丹花,一朵朵牡丹在裙子上盛开,栩栩如生。
沈清禾仰头看得愣住了,这个女人好美,给人的感觉是温婉如水,很舒服的感觉,奇怪的是居然还有一种亲切感。
祈母下来的时候跟沈清禾的视线相碰,她也是愣了几秒,微微蹙眉,身后的祈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