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言大喜,邹丹那个混蛋,不就是用这种方法拿下治所渔阳城的吗?
王贺像打了鸡血一般激动:“兄长,王修…呃不是仲兄…仲兄说得对,只要兄长领军杀向蓟城,姐夫一定会开城相迎,届时我们占据幽州第一坚城,王氏必兴!”
王松同样有些意动,占据幽州最富庶、最大、最坚固的蓟城,确实非常有利,不过他却眉头紧锁道:
“你们都忽略了甄氏,甄氏虽扎根广阳不久,然其势力雄厚,在蓟城亦有不俗的实力,想要占据蓟城,需从长计议!”
甄逸去年年初举家迁往广阳,在广阳郡内大肆购买土地,势力已遍布广阳五县,是名副其实的广阳第一豪强。
王松的妹夫尹桥虽然在蓟县同样有不俗的实力,但想要夺下蓟城,王松并没有那么乐观。
说起甄氏,王贺就想到被悔婚的侄女,叫嚣道:“甄氏背信,当举兵灭之!”
王修瞥了王贺一眼,暗骂无脑匹夫;自从去年甄氏一族迁往广阳,幽州第一豪族就不再是范阳卢氏,而是后来居上的甄氏。
据他们所知,当下甄氏手中的私兵就不下两万人,如果在遭到攻击的情况下,以甄氏手中二十多万人的佃户,又可以瞬间武装起两三万人。
这么算下来,甄氏就有四五万人的武装力量。
这也是之前,王松腆着脸要去结交甄氏的原因之一。
而现在,王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豕,居然说出要灭甄氏这样的无脑之言,当真是蠢如鹿豕。
此刻,不止王修心里大骂王贺愚蠢,就连他嫡兄王松都不想理这个白痴,对王修道:
“二弟,我王氏要有出路,就必须拿下蓟城,才有力量与赵云小儿相抗。”
蓟城是幽州政治、文化、经济中心,乃幽州第一大城;蓟城不仅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城内更是有大量的钱粮以及充盈的丁口。
造反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要有坚固的城池、充足的钱粮、殷实的丁口,有了这三样东西,才是实现自立的本钱。
所以,蓟城是王松垂涎欲滴的所在。
王修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兄长所言极是,以渔阳南部三县,我王氏是无法与赵云相抗的,唯一的出路是必须拿下蓟城;但有甄氏这个庞然大物阻路,以我王氏的力量,是很难占得蓟城的!”
“那怎么办?”王贺连忙插嘴。
王修直接无视这个一惊一乍的脑残,继续道:“但兄长莫忘了,赵云不仅是我们的敌人,也是邹丹、公孙范的敌人!”
王松恍然道:“二弟的意思是,夺取蓟城可以联合邹丹、公孙范?”
“正是!”
王修含笑拱手,眼中寒光却不可察觉地一闪而逝。
…………
涿郡。
从督亢之战结束,至此时已经一个月,卸甲助百姓耕种的上万白袍军,陆陆续续回归军中。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条笔直的官道横贯其中,一支大约百余军士组成的队伍,顶着烈日向东行驶。
五月下旬,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如果你仔细一些,都能看到官道地面上翻腾的热浪。(本书中关于月份,都是农历)
马背上,成廉拾起鞍上水囊,饮了一口有点烫嘴的水,张目望向前方官道旁葱茏的树林,对左右道:“到前面林子歇一歇!”
没一会儿,百余人进入阴凉的林子内;队伍中唯一的马车上,车帘被撩开,跳下一名十二三岁,手不离书的少年。
这少年面带稚嫩,但却长得很壮硕;而且还不像纯正的汉人,有几分西北羌人的样貌。
“成将军!”
少年来到成廉身旁,温文尔雅的握着书卷,拱手一礼。
脱下鹰盔的成廉,看向高壮少年,笑道:“你小子长得像个牛犊子,不好好打熬筋骨,为何成天拿卷书?”
高壮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在下唯一的喜好便是读书!”
“那你为何取悍为名?”
成廉无奈地笑了笑,明明是一块练武的好筋骨,却偏偏爱读书;最令人无语的是,这少年还单名一个悍字,悍者勇猛也!
高壮少年道:“名是家父赐的,这由不得在下!”
成廉竟有点无言以对,每个人的名字,确实由不得自己,这是长辈的特权,笑道:
“你父亲给你取悍为名,我想应该是希望你像他一样,做一个勇猛无畏的将军吧!”
高壮少年回道:“在下祖辈世居西凉,深受羌乱之苦,家父便一直都在钻研如何克制胡骑;但在下却认为,光靠武力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胡虏之所以不习礼仪,不怀恩德,那是因为他们缺乏礼教,这就需要我们去教化他们,让他们知礼仪、怀恩德,唯有这样才能真正解决西羌问题!”
“这就是你读书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