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起郁闷的蹲在地上拿了根棍子乱戳,起初还能听见些许动静,渐渐的声音远去。
看守营地有什么好看的,营地就剩下一座座帐篷和辎重的人留守。
许青起心痒难耐想去凑热闹,但是行军在外,孟珩的话就是军令,她不得不遵守。若是偷偷上山去凑热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上行下效,她带头坏了规矩孟珩回头又要如何治军呢?
天气正好,她去了外面找了块大石头,垫着披风靠在那里,拽了两根白茅根放在嘴里嚼着,难得的惬意。
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之下,山下山上却是两幅景。
孔仁在想到或许已经有人趁夜潜入寨子,排了人挨家挨户到处去搜查,却一无所获。
他的精力都放在山下和青牛道的防守上,怎么也没想到司徒瑾会早早的就摆了他们一道,隐忍不发,诱使他们去挪粮草财物,而后一举摸清楚通往寨子的出口。
所以当山下的兵马攻上来之后,议事堂的大门突然被撞开,里面涌出来大量的士兵之后,任由他提前如何的布置这一瞬间全部都乱了。
寨子里面的人他也训练,但因为干的这一行,再怎能训练都比不上军队。
以打劫为生的土匪如何有从千军万马中厮杀活下来的士兵有血性能临危不乱。
平时看似难缠,可到了关键时刻立见高下。
一番混战,不断的有人倒下,但是细看就知道,寨子里面的人死的居多。
孟珩先是看了胡翁一刀,随后也不管他死了没死,堵着单雄飞打。
司徒瑾的长枪使的更加的利索,哪怕器大成力大如牛,一对大板斧舞的虎虎生威,依旧被他四两拨千斤的绕的来回转,压根讨不到一点便宜。
勾,挑,刺,配着利落的身法来来往往数十个回合,器大成重重的摔了出去,想起身却没了机会,司徒瑾翻身落地,手里的长枪指着他的心口:“你败了!”
器大成一双眼睛瞪的圆溜溜的:“有本事你现在就把老子杀了!”
司徒瑾嗤了一声:“把他给我绑了!”
随后器大成就被捆成了粽子。
司徒瑾纵身跳上房顶提气大喊了一声:“降者不杀,不降者,死!”
声音一瞬间传出去老远。
随后从房顶跳下去,手里的长枪直取鲁引良的脑袋。
孟珩这边,上一次一刀削了单雄飞的发髻,老头子这会儿头发都没顾得上好好收拾,披头散发乱糟糟的。
这一回两个人又对上了,孟珩身上带着血,单雄飞也好不到哪里去,被砍了两刀,一深一浅,虽然不致命,但是血不断的往外冒,身上的衣裳染红了好大两片。
孟珩深知单雄飞此刻需要一个台阶下,但是偏偏他就是不愿意给。
他也受了伤,但是受伤对于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只要死不了,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似乎完全不知道疼似的,被抓出来的几个窟窿全然不影响他出招的速度和力度。
笨重的刀在他手里像是没有什么分量似的,别说锋利的刀锋,就连厚重的刀背和刀柄都被他用到了极致。
刀柄再一次撞飞铁爪,侧身避开单雄飞另外一只手的攻击,猛然往后一撞,胳膊肘快速用力撞在单雄飞的伤口处。
单雄飞后退两步,只这两步就又拉开了距离,孟珩一个弹跳起身,手里的刀狠狠的砍下去,与单雄飞手里的鹰勾铁爪相撞,火花四溅。
孟珩趁此一脚踹了出去。
气势一颓,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的颓下去直至衰竭。
单打独斗,单雄飞不管是年纪还是心绪都少了那股子血性,很快就步了器大成的后尘。
孔仁见状,微微叹息一声,直接丢了手中的长剑。
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用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司徒瑾看了孟珩一眼:“没事吧?”
孟珩言简意赅:“没事。”只不过微微发白的唇戳破了他的话。
身上几个血窟窿,怎么可能会没事。
司徒瑾看着他身上的血又看了看被捆住的单雄飞,声音依旧温和,可说出来的话却冰冷的没有一丝热度:“杀了吧!”
别的人都能留着,这个单雄飞,伤了他家小九,留着无用。
孟珩道:“暂时先留着,你想法子把人磨平了,带回去给太子殿下。”
司徒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也没问个究竟:“我觉得,这个事情你亲自去做比较好。”
“我还要回横塘关。”
“我来时义父说了,让你回平桓,横塘关那边暂时由白副将守着,至于后面让谁去镇守,需从长计议。”
孟珩微微垂眸,敛去了眼中的暗芒,看着趴在那一动不动的胖子:“那个人,留不得。”
司徒瑾应了一声:“让他们清扫,你先下山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