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盖帽让方志图把六百带了下去。
再看刘开全,犀利的眼神直直盯着他双眼:“你再重复一遍,你晚上7点到8点之间在哪做什么?”
“我…”刘开全往墙上看看,又往外看看。
他知道六百肯定干坏事去的,可这时候也不敢保他啊,到时候被查出来,诬陷他是同伙怎么办。
“你什么你,快说!”
“在桥头跟苏进平一起喝酒。”
六百走出果园后,他觉得更烦,便叫上六百一起喝酒去。
下一个问的苏进平,苏进平连点的什么菜都说上来,再把饭店老刘叫来一问,他们俩确实在那喝酒。
撒谎的就是六百。
其他人都不用再问,单独就把六百领到大队办公室去审问。
开始六百还狡辩,后来听了句坦白从宽,就开始诉苦起来:“要不是他们拐走了我媳妇,我能干这缺德事嘛。”
“我那家穷成什么模样,好不容易取来个媳妇,他们没良心的,把我媳妇拐走了。”
六百说起来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公安大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只要我媳妇能找回来,我什么罪都认,我都认。”
大盖帽把村里的名单都翻一遍找到苏九芽跟方湛。
“是这两个人拐走你媳妇的?”
“对对,就是他们,这俩奸商,今天就是他们结婚,我心里有怨气,才放那把火的,大哥,我真的委屈没处说啊。”
“他们是我们村里的地头蛇,我怕报公安他们报复我,我也没敢去报。”
那大盖帽把苏九芽跟方湛的名字都圈起来,把方志图叫进来:“去把他们俩叫来。”
方湛还在家里,火烧眉毛了,还在给媳妇煮醒酒茶。
“上次都跟你说让你别喝,你也不听,要不是今天,我可要教训。”
说得好像他真舍得一样。
苏九芽喝了温热的醒酒茶胃是舒服些:“纵火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就六百那王八蛋干的好事,现在逮大队去单独审问了。”
话刚落呢,方志图就进来:“三水,九芽,那刘队让你们过去。”
“怎么了,不是揪出是六百了吗?”方湛不想让苏九芽去:“我自个去吧。”
“那不行,人点名让你们俩都去。”
苏九芽又爬起来:“还是去吧,这要不去得被人怀疑心虚呢。”
方湛找了件西装给她披着,她换下白纱后穿的是一套丝质的红色睡衣,是何淼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方湛帮她把扣子扣到最上面,还要把西装裹严实,才托着她腰往大队去。
打谷场那还很多人看热闹呢。
方湛松开苏九芽进去先派烟,被称作刘队的男子把烟给挡下来:“少来这套。”
“对不住,这饭局应酬习惯了,见着人就想派烟。”
他把烟收回去,兜里抓出一把糖来:“这是喜糖,能拿的吧。”刘队不拒绝,他就放桌子上。
“知道为什么把你们叫来吧。”
夫妻俩齐齐摇头。
“拐人媳妇了吧?”
苏九芽看坐在角落的六百,心中有数了。
“刘队,他就没说我们为什么藏他媳妇?”
六百在后面嚷嚷:“就算是为什么也不能藏,那是我媳妇,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都什么年代了还清官,你想游街呢?你别说话,他们先说。”
被刘队喝一句,六百就不敢说话。
“他家暴,打他老婆,好几次了,村里人都知道,孩子都被他打没了。”
刘队看边上的警员已经记下笔录,又把方志图叫进来:“你是村长吧,他打老婆这事你知道吗?”
“是有这么回事,他老婆怕他,非求着三水他们把她带其他工地去了。”
六百在后面嚷嚷:“他是我们村的地头蛇,谁敢不帮她讲话啊。”
苏九芽扫六百一眼,先开口道:“刘队,这就算我们藏他媳妇,也不能抵消掉他纵火的罪名吧,两码事,不应该分开调查吗?”
“顺道取证,我们欢迎你们对我们工作提出意见跟质疑。”
不过问到这里,一时半会就苏九芽他们拐人口这事也无法定论下来:“我想亲自见这叶小丽本人,请提供她现在所在的位置。”
六百竖着耳朵听,苏九芽偏偏不说话,过去借着笔写在纸上。
刘队看她心思这么缜密,都忍不住夸一句:“你这可以啊。”
能毫不犹豫地把地址留下来,那说明家暴这事十之八九真的。
“没你们什么事了,回去吧,谢谢你们喜糖,新婚快乐。”
方湛把苏九芽揽身边去,也客套道:“大伙也辛苦了,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