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华为难,“你不知道,我舅母天天在我外祖母面前说我母亲嫁出去了就忘了娘家,看不上齐家门第所以才拘着我二姐和表哥往来。那日我表哥生辰,外祖母把我母亲拉进去说了许久的话呢,出来时我母亲脸色极其不好。”
谢妙华见对方不语,自顾自的又说道:“我二姐也不喜欢表哥,可两家是亲戚,我母亲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但舅母还是没打消念头,说既然是府里老太太做主,就来向老太太求亲,我母亲现在就担心祖母同意了。”
“齐家在金陵也是大族。”谢重华不咸不淡的说道。
谢妙华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我母亲说了,靠祖辈庇荫能有多少前程,得自己有本事才好。看大姐夫,年纪轻轻就受金陵城里人人称颂,又考取了功名,将来肯定前程似锦。”
突然说起沈雍,谢重华心中咯噔一下,面色有些难看。
谢妙华却是个不懂得看眼色的,继续道:“我二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丝毫不比大姐差,母亲说就算嫁不得可以和大姐夫那样媲美的夫婿,也断不能嫁那种平庸之人。”
“大姐夫,”谢重华停顿片刻,“未必有你们想的那么好。”
“怎么会!”谢妙华语气渐大,“大姐夫能文能武,什么都是极好的,以前每次和大姐回府,府里人人都说好呢。”
瞧,沈雍就是这样,轻而易举的笼络了谢府乃至世人的心,得尽了好评。
谢重华懒得多说。
谢妙华似乎也意识到说错话了,小心翼翼的扯了她的衣袖问:“三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谢重华抬眸,没有波澜的说道:“姐夫作为姐夫,是很好。”
“我知道,大姐临终前想把滢姐儿和润哥儿托付给你,先前沈太太来府里提亲,被大伯母拒绝了。”谢妙华手托着下巴抵在窗栏上,叹气道:“怎么那么烦,大伯母和我母亲都不想嫁女儿,那些人干吗非往咱们家来求亲。”
谢妙华正处在似懂非懂的年纪,考虑这些与她性格不符的话题未免沉重,谢重华也不愿去过多谈论亲事的事,便故意引开了话题。
几个姑娘在抱厦里待了半个下午,等到日暮西移,前面的夏木过来传话,道两位少爷回府了,只是,同行的还有齐家少爷与其他几位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