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言领了圣旨,带着丫鬟们朝春华院走去。
她思忖道,若是日后还如今日这般,被人罩着,我岂不是可以心安理得的躺平了?
嘿嘿,越想越开心。
她脑袋里天马行空的想着,拾步下长廊台阶时,没留神一个踏空,脚底一软,整个身子朝前方趴去。
“哎呀!”顾卿言睁大了凤眸,下意识叫出声。
“小姐!”身后传来锦书和闻溪紧张的叫喊声。
也亏得两个人手快,及时扯住了顾卿言,才没让她摔个狗吃屎。
只是右脚还是扭了一下,传来钻心的疼痛。
两个丫鬟扶着她,面色紧张:“小姐,您没事吧?”
顾卿言想说没事,她试图将右脚踩在地上,刚一受力,就疼得秀眉紧缩。
“好像,有点事……”
“快去叫府医!”锦书回头冲一个小丫鬟叫道。
她和闻溪二人,并几个嬷嬷,又七手八脚的将顾卿言扶回春华院。
等到张府医背着药匣子,一路小跑赶到时,顾卿言的脚腕,已经肿的老高。
张府医隔着衣物,两手握住她的脚腕,轻轻捏了捏。
顾卿言疼得龇牙咧嘴。
“张大夫,您轻点。”锦书看小姐吃痛,忙提醒张府医。
“只是扭到了,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张府医说道,“老夫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物,要按时外敷加内服。”
张府医又交待了饮食方面的禁忌,锦书两个在一旁听得仔细,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张大夫,小姐何时才能好?”
锦书有些焦急地问道。
小姐下个月就要成婚,还有不足半个月,可莫要耽误了婚事。
张府医自然也知道此事。
“这几日让小姐好好在床上静养着,不要再劳动到伤处,大婚之日,只要小心些,日常行走没有问题。”
顾卿言靠在软榻上,心说真是念叨什么来什么。
刚才还美滋滋地想要躺平呢。
这不可以安心躺着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
“有劳张大夫了。”顾卿言客气的说道。
又让锦书将他送出门去。
锦书刚走,宁氏又风风火火来了。
“府里全是平地,怎么好端端的,还能扭到脚?”
宁氏一进门,看到女儿肿胀的脚腕,秀眉一蹙,忙上前查看。
“阿娘,府医来看过了,没什么大事,好好养几天就好了。”
顾卿言忍着疼痛,面上笑着和宁氏说话。
“你这孩子,最近也实在不太平了,下午我让人去趟万佛寺,求一张平安符回来。”
宁氏拧着帕子,出声盘算着。
顾卿言没有阻拦,只要能让母亲安心,由着她去。
“那就听阿娘的,既然去了,不如多求几张,给您和父亲还有阿弟他们也求一些。”
宁氏笑了:“你倒是想的全面,那便听你的。”
“还有……”顾卿言面上一红。
“劳烦阿娘给晋王也求一张吧。”
宁氏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
“这还没有出嫁,心就跑到别人家去了。”
“阿娘~”顾卿言撒娇。
母女两个说笑了一会,有嬷嬷过来传话,后院管事有事要找宁氏。
宁氏这便起身,仔细叮嘱了几句,又回玉泉院去了。
中午,锦书和闻溪将午饭摆在软榻的小几上。
顾卿言就靠在软榻上,用完了午饭。
饭后困顿,小憩了一会儿。
人,就是这般奇怪。
忙的时候,恨不得每日都能舒舒服服地躺着。
尤其顾卿言开始跟着影五、影六习武后,很少能闲下来。
可这躺了不到半日,她又觉得索然无味。
刚要起身活动活动,乳母张嬷嬷正好端汤药进来。
张嬷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忙放下汤药,伸出双手将顾卿言按住。
又为她掖了掖锦被,夸张地说道:
“我的乖乖小姐,您怎么就不能安生躺着,府医都说了,您的婚期在即,必要好好休养。”
顾卿言笑道:“妈妈,我又不是妇人坐月子,哪里那么娇贵呢!”
张嬷嬷闻言,气得轻轻拍手跺脚:“您呀,哪有未出阁的小姐,如此说话的。”
嬷嬷终是拗不过她,便命丫鬟扶着她起身,在她腰后塞了几个厚厚的靠枕,让她舒服地坐在软榻上。
“小姐,您就这般舒舒服服坐着,好不好?需要什么,老奴去给您拿。”
“好,就听妈妈的。”
张嬷嬷这才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