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雪略带兴奋的走到顾然身边,看着桌上的瓷瓶跃跃欲试的说:“顾老师,你能教教我吗?我想学这个,应该从什么开始呢?”
她现在已经走入了镜头里面。
这是要放出去的画面,即便会经过后期剪辑,她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嘿嘿,顾老师,这个叫法好有意思。
还要这么一本正经的和他说话。
偷感好重!
她早就和顾然说过了,她以后要走星途,所以现在可能要进行地下恋,但是这几天粘在一起,表面上是假装朋友,实际上哪还忍得住,边上人又不是瞎子,各种小动作还是看得见的。
但在镜头前面,再怎么样都得保持距离感。
顾然并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这么复杂,认真的回答道:
“因为这个瓷片的碎片太多了,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用胶带把它们粘着,不让他们的顺序乱掉,如果是碎片不多,不杂乱的器物可以直接跳过这一步,省略很多麻烦。”
“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这些瓷片中间涂上漆胶,这类漆胶的配方是有很多种的,但常用的就几种有色和无色。”
“今天我们要配的,就有两种,都是有色的,来,你坐这个位置。”
顾然让秦曼雪坐下给,然后开始给她介绍桌上每一件物品,以及他们的制作、调配方式以及比例。
夏南风以及几个懂得一些的老人都惊了。
有老人嘀咕:“这小子有东西是真教啊,这种配方应该都是不外传的吧?”
夏南风满脸的不理解,点头说道:“嗯,漆是修瓷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之一,好坏直接影响最后的成果,我的那几个老师最开始教我都是市场上流通,比较普通的那种,他们独家的漆胶从粘合度,以及色泽上来说,都会更细腻,都是当做宝贝,不外传的……”
说起这件事,夏南风都想哭。
他家有钱,拜师花了不少钱就算了,学这些真本事就不是只靠钱能解决的,都是最后看他心诚,这一行又逐渐没落,怕技艺断代才教的本事。
他学成的条件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不用当好几年的小徒。
漂亮国的共济会,最早期就是石匠创建的,为的就是技术管理,不让绝技被人轻易学去。
夏南风不知道顾然究竟师从何人,但这和……违背祖宗的决定没什么区别。
在做出解释之后,夏南风就不说话了,伸长脖子和耳朵,盯着顾然教秦曼雪调配漆胶。
不知道这一段后面会不会拨出去,但学啊!学无止境啊!
这一幕被柳雅看在眼里,她笑着打趣道:“你在偷师?”
“我……这怎么能叫偷师?他叫我过来的,也没避着我,不就是让我看的,我学点怎么了?”
急了,他急了。
听着他极快的语速,柳雅就觉得好笑,眉眼弯弯的说:“他会的还多着呢,这算啥。你要是真感兴趣,问问 别的,说不定他都会愿意教你。”
“真的假的?!”
夏南风睁大了眼,根本掩盖不住兴奋之色。
他就对这样的文化和技术格外痴迷。
“那还有假的吗?你看他那些珍贵的药方,说拿出来就拿出来,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和各医药公司合作,自己做就是垄断,能赚的更多,但他还是愿意把药方授权出去,让药价降下来。”
“这和现在的漆胶同理,他都没想藏私,大大方方的就拿出来了,所以,他不是你印象中,那种传统的手艺人。”
柳雅分析过顾然的行为,最后总结就是,傻。
不过这种傻,也挺好的。
“好好好,那我等会就去拜师!”
“……”
柳雅总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戳中了夏南风某个点,没想到他会这么兴奋,就像一只快按耐不住要拆家的哈士奇。
不会是给顾然找了个麻烦吧?
“那你等会,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柳雅说道。
“为什么?”
“你照我说的就对了!”
“哦哦……”
太憨了。
周围的老人都听见了两人的谈话,也觉得柳雅说的有道理。
“那种陋习早该改了,都什么年代了,教徒弟还留一手,还留,手艺都要断代了。”
“可是这种陋习想改变也难啊,唉,老方,你们宣传部非遗文化最近不是挺火的,你看这小子怎么样?”
“确实很不错,非遗一直都是我们大力宣传的一方面,反响不错,但实际的发展效果倒是不强,愿意加入继承的人还是少了些啊……”
“唉,话不能这么说,非遗能让全民喜爱是正常的,但能变成非遗的,也都是技术活儿,也不是谁都能继承的,不然只会搞得乌烟瘴气,失去了纯粹。只要不断带就好,它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