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好心情,顾曼倚着床头,微垂着眼睑,开始思索着要怎么从父亲那要回母亲留给她的遗产。
这些,可是她们母子俩在沈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正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顾枚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姐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也不等顾曼回话,她就自顾自的又道,“昨天真是对不起了,你打电话给爸爸时我突然呕吐不住,爸爸和宁远急着送我来医院,等我查出怀孕后又太过激动了,就没顾得上你这。”
“姐姐你别生我气啊,我也不是有意的。”边说,顾枚边慈爱地抚摸着小腹,挺着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孕了一样。
顾曼看着,只觉得荒唐可笑。
她昨天生死攸关等着他来给她签字做手术,他却因为要送另一个女儿上医院检查而挂了她电话。
连沈凌川这只见过一面的人都不忍她死于手术台上帮她签了字,她的亲生父亲却冷血无情如斯。
他就不配做她父亲!
顾曼面上浮起寒意,冷若冰霜。既然如此,就不怪她无情了。
顾枚见她紧抿着唇不说话,更加得意了,“哎,我也是沾了姐姐你的福气了,你才生,我就怀上了,宁远还跟我求婚了
呢。”
说着,还伸出手炫耀的晒着她中指上熠熠生辉的十克拉大钻戒。
顾曼抬眼,睨视着她,冷冷一笑,“是吗?那祝福你们啊。”
“不过,就是不知道康宁远在知道顾家的大部分财产都是我的后,会不会像在我怀孕时抛弃我一样抛弃你,来吃我这回头草?”
“你!”
本就是从顾曼手里抢走康宁远的顾枚一听她这话就怒了,脸色铁青的瞪她。
“哼!你也就嘴上过过瘾,顾家的财产都是爸的,你就别在这说大话了!”
别人不高兴,顾曼就开心。她翘了下嘴角,将被子拢到胸口,挡着门外吹进来的凉风,“你回去问问,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当年,他可是和我妈签了婚前协议的,那协议书现在就在银行里保存着,我想要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以前,她念着他还是她父亲,但经过昨天的事……
顾曼微微垂下眼睑,她绝不会让顾家再占她一分一毫,该她的负她的,她会一点一点的全都拿回来!
顾曼说得言之凿凿煞有其事的,让顾枚坚定的心有些动摇,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一想到顾曼拿走顾家大部分财产后,康宁远可能会真如她说那样
离开她,回头去找顾曼,顾枚心头就窜起冲天的妒火。
“顾家是我的!宁远也我的!顾曼你这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休想抢我东西!”
顾枚怒不可遏,抬手就往她脸上掴,想将这将讨人厌的脸给打歪了。
顾曼格开她的手,一耳光先扇了回去,眼神阴冷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往外吐字,“你再骂一句试试?”
脸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楚,让从没受过这屈辱的顾枚眼中燃烧的熊熊烈火烧得更旺,她咬牙切齿的瞪着顾曼,“我有骂错吗?你那死鬼妈不就是不知道和那个野——”
母亲是顾曼的死穴,谁碰谁死!
顾曼沉着脸,狠狠地又打了她一巴掌,“你信不信我立刻就让你无家可归?”
她眼神阴鸷、凶神恶煞的发狠样子,吓得顾枚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自觉的后退了步,待反应过来又恼羞成怒,想要讨回来,却突然瞥到门外渐行渐近的康宁远,顿时敛起凶相,抚着脸,泫然欲泣的看着顾曼。
“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说惹你生气的话了……”
她低下头,抹着眼泪,楚楚可怜得将脸上的巴掌印衬得更为明显。
也更刺激康宁远,他黑着脸,大步流星的冲过来,揽着顾枚的肩,
将她护到身后。
“顾曼你干什么?枚枚她怀孕了,你居然还动手打她,你心肠怎么这么恶毒?枚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宁远,”顾枚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别这样说,不是姐姐的错,是我先惹姐姐生气了……”
“我想着姐姐她刚生完孩子,我又刚好怀上了,且你还向我求婚,我就想和姐姐说一下,让她也高兴高兴,没成想却刺激到姐姐……”
她抽噎着打了个嗝,泪眼婆娑的仰头看身旁的康宁远,“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姐姐。”
康宁远看着她两颊上各一个的巴掌印,心里越发愤懑。
“不是你的错。”康宁远心疼地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双眼却落在顾曼身上,怒目而视,“顾曼,我现在是枚枚的未婚夫,你不要再对我纠缠不休、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和你早就没可能了!”
听了一耳朵绿茶发言,还被倒打一耙的顾曼本是不想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