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赶紧起身,扭头一看,我草,杜立秋的屁股见血了。
谁?是谁?
唐河立刻放目四望,结果帐蓬里头没有人,就连武谷良都不在。
唐河的心中一抖,下意识地先摸自己的屁股,昨晚上喝的可是有点多啊,发生了啥事儿自己都不会知道。
还好还好,没啥事。
这时,帐蓬的棉帘子一掀,一股寒气袭来,武谷良先窜了进来,然后是大老姜揪着一个长得干瘦戴着眼镜的人冲了进来。
大老姜大叫道:“来了来了,刘技术员以前当过兽医,还给老母猪接过生。”
“我看看,怎么个事儿啊?”刘技术员甩开了大老姜叫道。
唐河起身来,抓着武谷良问道:“怎么回事啊?”
这时,刘技术员也扒下了杜立秋的大棉裤,好家伙,屁股蛋子上全都是血。
武谷良唉了一声,“早上杜立秋出去拉屎的时候,碰着黑瞎子进来了,他就跟黑瞎子干了起来,让人家一爪子给拍到帐蓬里来了!”
唐河心如止心,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是杜立秋这个大虎逼能干出来的事儿。
“怎么不叫我?”
“你睡那么死,叫不起来啊!”
“诶呀,喝酒误事儿啊,以后可不基巴喝了!”
唐河赶紧跑了过去,刘技术员还在那小心翼翼地看呢。
唐河一把将人推开,从背包里拿出生理盐水和纱布出来。
“哟喝,准备得够充份啊!”刘技术员不由笑道。
唐河叹了口气,赶紧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再用纱布擦一擦。
淤血擦掉了,唐河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两个屁股蛋子上,被熊掌锋利的爪子扫出来三条血沟来。
亏得这地方肉厚啊,严格来说,也不算重伤,顶多算皮外伤。
在山里伤来伤去的,全都习惯了,根本就不当回事儿了。
唐河洗净了伤口,用纱布按住压迫止血,本来也没伤到什么血管,一会就止了血。
接着洒上药面,然后用纱布再一包就完事儿了。
杜立秋有了唐河撑腰,感觉自己又行了,跳起来大叫道:“我那是出门没带枪,我要是带把刀,两只黑瞎子,哪个也跑不了,妈了个批的,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老实呆着,我和武谷良出去溜一溜,看看能不能找着这两只黑瞎子。”
杜立秋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啥也不干。
他的棉裤被扯碎乎了,穿出去冻腚,找姜不辣借了一条棉裤,带着伤也要找那两只黑瞎子算帐。
出去察看了一下黑瞎子的脚印,这是奔着山上去了呀。
“咱没带狗,都小心着点,别让黑瞎子给埋伏了!”
黑瞎子这玩意儿,看起来笨卡的,可是说不定碰着哪只有邪气的,会装人招人,会埋伏,会装死。
这个时候就看出来猎狗的重要性了,提前预警,拖住猎物,给猎人寻找开枪,一枪毙命的机会。
武谷良东张西望了,有点怂怂的,“唐儿啊,要不咱先回去把狗带来呢?”
杜立秋怒道:“咱们三个人三杆枪呢,怕个屁啊,你怕缩后边去,我趟道儿!”
杜立秋说着走到了前面,只是屁股上有伤,走起路来像个娘们儿一样夹了夹了的,咋看咋别扭。
唐河他们只追到了山根底下,就不得不放弃了。
今天风大,卷起的雪沫子跟下过一场没啥区别,原本明显的脚印,变得越来越模糊。
等到了背风的地方,更多的雪落下,形成了雪壳子,把脚印完全盖住了。
别说没带狗,就算带了狗也没个找。
不过都出来了,倒也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在一片柞树林子里头,逮到了一群倒霉的野猪,三枪过去,一群野猪一哄而散,瞬间就淹没在雪沫子里头。
仨人跟着野猪一通狂追,追出去好几百米,才看到一只二百来斤的野猪倒在雪地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这一枪是唐河打的,打穿了肺。
武谷良和杜立秋打的野猪都受了伤,不过野猪生命力顽强,带着伤一瘸一拐的,你两条腿儿都追不上。
或许它们撑不了多少会死掉,可是哪怕跑出去二里地,你靠两条腿儿都没场找去。
这也是猎人为啥非得带狗的原因。
三人把这只倒霉的野猪收拾了,返回了帐蓬,人都出去倒套子了,也没人了,唐河把火点上,帐蓬里也热了起来。
今晚上再蹲一宿,不行的话,就回家带狗去,两只黑瞎子,值得跑一趟了。
不过唐河倒是觉得挺奇怪的,黑瞎子这种猛兽,向来独来独往,只有繁殖期的时候,公母才会凑到一块。
看那脚印,分明就是两只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