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勇被唐河这一句句的小词,刺激得眼珠子都红了。
本就是个不善言词的老实人,现在被逼得话都说溜了。
“我都说了,我没扯犊子,我也没想扯犊子,也不想给别人养活孩子,可是陈秀琴天天上林场堵我去,谁乐意惹那个闲话啊,我躲都躲不过去,我总不能打她吧。”
“陈秀丽!”
唐河搓着下巴,仔细回忆着那两回去亮水河见过的人。
想起来了,不是村东头那个白胖的,是村儿北头那个,长得挺瘦,脸还挺长,一脸刻薄相。
“诶诶,我听我那个老大哥说,陈秀丽不是跟你们村儿好几个男人都扯过犊子吗?”
“这都啥名声了,我哪能跟她扯犊子啊,可是你姐就是不信。”
唐河眯着眼睛说:“听你这么说,要是鸟么悄地扯犊子,你还就从了?”
“我,我,啥我也不从啊!”
唐河看着急头酸脸的周大勇,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是真相信周大勇没跟那个寡妇扯犊子了。
说白了,就是看周大勇马上当工人了,所以寡妇活心了,就想跟周大勇扯犊子,拉一张长期饭票儿替她养活孩子。
这事儿听起来,但凡有点脑子的男人都不带干的。
可是偏偏,这种事儿上,没脑子的男人还真就不少,抛家撇业的,给别人养活孩子去。
唐河搓着下巴琢磨着,这事儿难办呐。
人家是寡妇,自己去了也白搭,一个不好名声可就臭了。
你别管是啥寡妇,踹寡妇门那可是四大缺德之一啊。
“你没扯犊子还把裤子脱了?你一个大男人,真不乐意,人家还能把你裤子扒下来?”唐玉站在门口恶狠狠地说道。
周大勇赶紧跳了起来,“我睡觉呐,醒过来的时候都脱到波楞盖啦!”
“那也不见你提上去!”
周大勇都快哭了,“那娘们儿敞衣咧怀裤子脱了一半,那玩意儿在我眼前晃荡着,我都懵了呀!”
唐河一撇嘴,“那个陈秀琴瘦不拉叽的,那晃荡个啥!”
周大勇赶紧说:“你别看她瘦,好歹奶过仨孩子呢,正经不小呢……”
周大勇一看唐玉的脸色难看,赶紧叫道:“不是,是你老弟问的呀!”
唐玉狠狠地瞪了唐河一眼,再一想,自己这个弟弟也不是个省心的货,而且又结了婚,这种事儿知道也不奇怪。
唐河心下暗想,你看你看,这就是老实男人的缺点了,要是换成杜立秋或是武谷良,看多了摸多了整多了,铁定瞧不上那个一脸刻薄相的老娘们儿。
这时,李淑华出场了,拉着唐玉说:“小玉啊,大勇是老实人,真扯犊子了,他也藏不住。
来都来了,在家住两天歇一歇,赶明儿个,我跟你去一趟亮水河!”
“妈,你去嘎哈呀!”
“我去问问你老婆婆,她是不是想换儿媳妇儿!”
周大勇急得直跳脚:“没有没有,我妈可没这意思,她都堵陈秀琴家骂了好几天了!”
“骂不过是吧!”
周大勇叹了口气,自家的妈实力不行啊,没骂过人家。
李淑华说:“你妈没那个意思就行,我去,我就不信了,还压不住一个不正经的骚寡妇!”
本来还想住几天呢,可是第二天唐玉就忍不住了,家里的猪,院里的鸡鸭鹅,她都不放心啊。
唐河的老丈母娘张秀春赶早过来了,一听这事,大腿一拍:“我跟你一块去,这种烧货就得往狠了收拾!”
唐河忍不住说:“二位妈呀,这死冷寒天的……”
然后唐河就迎来了两位妈冷厉的目光,再看她们这兴奋的模样,这是真不怕冷啊。
张秀春和李淑华风风火火地收拾了点东西,踢着唐河让他赶紧把自己送到亮水河去。
唐河赶紧摇头,可拉倒吧,这大冬天的,那路滑得跟镜面似的,大车自重大,装着防滑链还能跑,这面包子开不出去十里地就得滑沟儿里去。
还是消停的坐通勤的小火车吧。
唐河不放心她们,要跟着一块去,杜立秋和武谷良自然要跟着一块去。
唐河到了镇上,跑到胡庆春和陈旺那,像土匪进了村儿似的,划拉了些苹果、豆油啥的,又到黄胖子的饭店,扛了半扇猪出来。
黄胖子乐呵呵地帮着他一块往车上抬不说,还给搬了一坛子荤油和一兜子臭的哄儿的,烀好的肥肠儿。
“老哥知道你好这一口,专门给你留着呐!”
黄胖子说着,可怜巴巴地看着唐河。
最近唐河可是一直都不务正业啊,让他少赚了不少。
听说唐河打了特别好的红狐皮子,结果干等也没个动静。
唐河要走,黄胖子紧紧地拽着车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