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也吓了一跳。
“你家猪羔子生下来一半就能长这么多的毛儿啊,这分明是一只狐狸!”
武谷良不由得叫了起来:“母猪生狐狸?这是怎么个配法?猪配狐还是狐配猪?不对,这是一头母猪,是狐狸配猪?
我靠,那得多大一只狐狸,才能配上一头三百来斤的母猪啊,狐仙儿也没这么大的个儿吧!”
唐河也画着魂儿呢,走到近前,就见那狐狸身子还不停地扭动着,一看身上戗毛戗刺的红毛,啊,这不是跟小弟深入合作捞鱼的那一只嘛。
只是这脑袋从后头钻到了野猪肚子里,又被冻得卡住了,看着就像生了一半难产卡住了一样,甚至还有些搞笑。
唐河拔出手插子,在猪屁股后头切割了起来。
这猪冻得比石头还要硬了,费了好大的劲才切下来一些。
红毛狐狸一挣,顶着一个又腥又臭,又沾满了血的脑袋,从猪肚子里拔了出来。
三条猎狗一见到狐狸,顿时兴奋了起来。
这只被困了半夜的狐狸吓得转身要跑,结果又憋又闷又冻的,跑了几步就摔了个跟头。
虎子一个箭步上前,张口就往它的脖子上咬。
唐河一声短哨,虎子听命而回,没有半点犹豫。
唐河还是决定放这只红毛狐狸一马。
这红毛狐狸的脑子缺根弦儿,居然胆大包天地找人合作不算,还找个孩子合作,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主要还是它身上那种中年劳苦牛马男人的气质,很让唐河有些上辈子的共鸣。
红毛狐狸也认出唐河来了,叫唤了两声,想过来又怕狗。
唐河摆了摆手,没功夫跟一只狐狸在这扯犊子,带着猎狗接着去追那只大泡卵子。
而这头母猪,冻得梆硬,又臭了膛子,没法要了。
唐河他们沿着蹄印,一直追到了南山根,只见几头全身都是伤痕的母猪聚在一块,摇摇晃晃地往阳坡处走。
当这些母猪跟唐河他们走了一个碰头的时候,吓得一哄而散,一头母猪更是慌不择路,奔着唐河他们就冲了上来。
唐河他们连枪都没举,三条猎狗冲了上去,掏裆挂甲锁喉,一套连招下来,将这头母猪扑翻在地。
杜立秋拎着手插子冲了上去,按着猪头,在母猪凄厉的嚎叫声中,一刀从脖子下捅了进去,直达心脏,捅穿动脉。
刀子一拔,猪血哗哗地往外淌,母猪不停地挣扎着,嚎叫声,声音也越来越低,然后没了动静,杀起来比家猪还要利落。
杜立秋麻利地清了膛,然后看了看猪身上的伤说:“唐儿,这母猪被公猪挑啦!”
“懒籽儿都被大黑咬掉了,它哪里还有配猪的心思,这母猪还一个劲儿地往上凑,不挨咬才怪了。”
“我就惦记那根猪鞭!”武谷良说着,还一脸的回味儿。
他回味的肯定不是猪懒籽儿的味道就是了。
说话间,杜立秋用手插子,十分轻松地就把猪头卸了下来,刀子划过颈骨的时候,只有割断软骨时的哧哧声,一点骨头都没有碰到。
大猪头向旁边一扔,用雪把猪肉埋好,然后接着去追那头大泡卵子。
从南山根儿绕了一圈,一直绕到了南边的草甸子,接着追过了三道河,再往前可就是农田了。
三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那只大泡卵子胆大包天,居然冲着村子去了。
仨人立刻撒腿就跑,唐河呼哨一声,三条猎狗得到命令,立刻抢先一步,寻着泡卵子的蹄子印先一步追了上去。
四条腿总比两条腿儿跑得更快。
唐河越追越迷糊,此前在林子里遇到这只泡卵子,它明显是挨过枪的,见了枪跑得特别快。
按理来说,这种野牲口都是离人有多远躲多远,绝不会往人的跟前凑。
现在怎么还反过来了,居然有胆子进村儿了呢。
还是武谷良解开了唐河心中的疑问。
“你懒子籽儿要是让人给嘎下去了……”
“我特么灭了他九族!”唐河吼道。
杜立秋一边跑一边啧啧地说:“人家那玩意儿长得那叫一个大,俩懒子籽儿就咱下顿酒了,本来一天能配几十头母猪,现在倒好,直接给劁了,这日子也没啥奔头啦,真是可怜啊!”
唐河一想,也确实挺可怜的。
仨人一身过冬的大棉袄大棉裤的,跑到村口的林业公路上,已经累得快要喘不过来气儿了。
狗皮帽子一摘,脑瓜儿顶热气腾腾的,像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了一样。
村里头听到了虎子它们的叫声,还有村民的尖叫吼叫声,紧跟着,一头漆黑如山一般的大泡卵子,吩儿哧吩儿哧地喘着粗气,红着眼睛,沿着小道就向唐河他们冲了过来。
后头还追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