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谷良特意跑到镇上,给旗里的铁哥们挂了个电话儿打听了一下,那个姓莫的,昨天就跑了。
从大兴安岭到呼和,别看是一个省的,可是那距离,让人有一种天涯海角般的感脚。
唐河为了这点仇怨一直追呼和到人家地头上去,脑子得有多少坑啊。
倒是这几个冰城来的,要搞唐河全家的江湖中人,被唐河他们顺手带到老林子里头,手指头已经冻得白里透明了。
再找个沟塘子往里头一踹,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还真当我们大兴安岭山里头埋不了人呐。
杜立秋和武谷良莫名地兴奋,放了空枪,把狍子都给吓跑了。
最后只打了两头野猪,也算没白来。
往回走的时候,武谷良忍不住说:“唐儿,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再派人来……”
唐河淡淡地说:“最近都小心着点吧,至于他们派人来……”
唐河扭头看了一眼覆盖在白雪中,黑黝黝的老林子,冷笑了一声,笑得武谷良心里直哆嗦。
这逼看着笑么呵的脾气挺好的样子,可是这好脾气是给自己身边亲近人的。
谁要是惹着了他,可也是真特么的狠呐。
仨人抬着野猪回去的时候,忍不住又去那沟塘子看了一眼。
四个人都没了,沟塘子的雪地里满是鲜血和杂乱的脚印,三条猎狗也低吼了起来。
“这是狼的脚印,少说也有二十来只,这附近居然来狼群了。”唐河扫了一眼说道。
至于那四个人,都不够二十匹狼吃半饱的,而且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冰城那一位,见自己的好兄弟居然没回来,又派了几个人过来瞅瞅,结果一下车才打听,就被武谷良发现了,还没进村,就被整到山里去了。
冰城那位都急了,派一回消失一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大兴安岭倒底是个林业局啊,还是龙潭虎穴啊。
这回,手下的小弟打死都不肯再去大兴安岭了。
莫先生得到了这个消息,更是吓得后背直冒冷汗,亏得自己跑得快,要不然的话,怕是也回不来了吧,这特么真是老农民吗?
这呼和出了城市就是草原,要不然还有包钢的大铁炉子呢,那可都是吞人不眨眼的地方。
莫先生更是吓得直接跑京城躲风头去了。
唐河只想过点消停的日子,人家不来惹他,他也懒得不远万里地杀上门去出那口恶气了。
人嘛,得看开点。
都埋了十多个人了,还想咋地。
就是这股子戾气,得有个消减的地方,可苦了林秀儿了,这几天走路都得扶着墙。
不过,林秀儿也知道,唐河这几天有点不太对劲儿,所以咬着牙也要忍着。
只是这夜里,却有一条条影子,摸进了村子里头。
几户人家的狗才刚要叫唤,一条特别瘦小的狼,发出啧啧的声音,把那几条狗吓得哼叽了几声,夹着尾巴钻进狗窝里瑟瑟发抖。
这几匹狼悄悄地摸到了老唐家的院外头,然后扒开了杖子钻了进来。
唐河家的狗都不在家,大黑在杜立秋那,虎子被武谷良牵到了镇里,防着那些江湖人,而大青被秦爷借去了,老头看好了本村的一条花母狗,趁着狗起秧子,想配几条好狗出来。
那匹小狼跳上了老唐家猪圈的墙上,月色下,皮毛鲜亮,嘴巴子翘白(很白),正是在塔山村碰到的那只狈。
这只狈居高临下地指挥着,几匹强壮的狼,生生地把猪圈的圈门给啃开了。
李淑华喂养的两头大肥猪,在寒冷的冬天里,挤在干草堆里睡得呼呼的,听到嘎吱嘎吱咬木头的声音,哼哼了几声,舍不得身下那点热乎气儿,也就没动弹。
圈门被咬开了,几匹狼冲进了猪圈里,呲着牙就要对乖巧的家猪下嘴。
那条狈发出尖细又低微的嘶吼声,这几匹狼这才不情不愿地收了牙,慢慢地走到了家猪跟前。
家猪终于反应了过来,哼哼着爬了起来。
它们才刚爬起来,几匹狼就冲了过去,分左右夹住了将近三百斤的大肥猪,然后一口咬住了猪耳朵,一边向前拉扯着,一边晃当着尾巴像鞭子似地抽着猪屁股。
家猪发出低沉的哼叫声,居然就这么乖巧地,被狼左右架着抽打着,出了猪圈,出了大门,扭扭哒哒地往村后的林子里走去。
那只狈扭头看了看黑乎乎的房子,然后跳了下来,迈着小碎步追了上去。
李淑华起早烀猪食,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都没有发现猪圈里的猪没了。
谁能想到,两头三百来斤的大肥猪,居然鸟么悄地就丢了啊。
等到她把猪食烀好了,拎着装猪食的喂得罗(上粗下细的桶)出来喂猪的时候,才发现猪丢了。
李淑华尖锐的爆鸣声,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