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掌这东西,要做起来费时费工又费料。
刘大手把一切都简化了,用套来的野鸡吊汤,熊掌煮过之后去毛去死皮,黑了巴曲的熊掌一下子就变得白生生起来。
这个时候的熊掌还腥的嚎,臭的哄的没个好味儿。
接着放到鸡汤里小火慢慢炖,再加入各种佐料,硬生生地把这股子难闻的味儿给压了下去,渐渐地,鸡汤的鲜灵味儿也飘了出来。
仨老太太也没闲着,挑着黑瞎子的肘弯关节的地方剁了几块,放到深底大锅里,用烀狗肉的方式烀了起来。
外头还支了一个大锅,靠着熊油,还剩下不少熊肉呢,经过唐河的同意,邻里邻居地都分了一些也就不剩啥了。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钟,四个大熊掌这才烀好,捞出来之后,小心地脱骨,白生颤悠悠的像果冻似的。
取鸡汤加料熬制成红烧料,再把熊掌下锅转上那么几圈,吃足了味儿之后,找个大盆子倒出来。
夹上一筷子,颤悠悠的,嫩生生的。
只不过自家做起来,简化了许多,没能完全压住那么腥骚味儿。
那它也好吃啊!
四个熊掌单卖都值个好几百,一个工人大半年的工资。
就相当于后世,一个普通工人,吃一顿四五万块的大餐,它不好吃对得这个价儿吗。
吃饱喝足,聊天扯淡睡觉,出来小一个星期了,结果,啥都没干成。
而且,大小伙子又是人参又是熊掌的,被得有点过头了。
大被窝那边还不停地忽哒着,刘大手年纪虽然大,可是依旧老当益壮,要不然人家凭啥娶仨媳妇一个被窝还不干仗。
旁边的杜立秋睡觉不老实,腿搭到他的身上,然后又蹭了过来,伸手拽唐河的裤子,嘴里还嘀咕着三丫,把裤子脱了。
唐河一脚将杜立秋踹到了武谷良那边。
他也是真想林秀儿了,也想家了。
长白山的物产比大兴安岭丰富,气候也要好上不少,可是他依旧想念那个苦寒之地。
刘大手那头终于消停了,唐河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赶紧的把老虎打了吧,打完了赶紧回家。
唐河心里有事儿,早早地就起来了,三个老太太已经忙起来了,一个个气色特别的好。
一行人吃过早饭,正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中年汉子便匆匆地跑了过来,还没进院就大叫道:“刘叔,刘叔,不好啦,那头老虎在二道河那边,叼了只羊,还咬死了个人!”
刘大手站了起来喝问道:“啥时候的事儿?”
“就今儿早上五点来钟,二道河那边来报的信儿!”
“我们马上就过去,这回可逮着它了!”
二道河离夹皮沟不远,蹬着自行车,绕过一座山,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这边的村屯跟大兴安岭那边挺像的,都在山与山之间的山谷里,说是山谷,其实也相当于一片不小的小平原了。
村里头还有哭声,不少村民都去死者家里帮忙。
这年头说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是被野兽揣咕死,在江河里淹死,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刘大手和唐河在村边上,搜寻着那只老虎的足迹,看着那足有两巴掌大的大爪印子,这是一头壮年雄虎啊。
唐河这边准备进山搜虎的时候,大兴安岭这头,陈旺骑着摩托车匆匆地赶到了唐河家里。
林秀儿没出面,李淑华迎了出来,热情地让着陈旺赶紧进屋坐。
陈旺见面先叫了一声大嫂,然后就问唐河,李淑华心中骄傲,派出所所长,挺老大的官儿了,跟自家小子处得跟亲叔侄似的。
陈旺听说唐河去长白山了,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更是急得直跺脚。
“小陈,咋了?”李淑华问道。
陈旺叹道:“还不是山里那点事儿,出了个大野猪,弄死了不少人呐!唐河当时不是说把那头野猪王打死了吗?他不是吹牛逼吧!”
李淑华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你姓陈的眼瞎啊,我儿子这一年打了多少只黑瞎子了,连老虎都敢打,还用得着拿一头破野猪吹牛逼吗。
李淑华虽然没撂脸儿,但是心中已经很不爽了,“能打猎的又不是只有我家唐河,林业局要民兵有民兵,要枪有枪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那些鄂伦春猎人吗!”
“可拉倒吧!”陈旺赶紧摇头。
上回那俩鄂伦春活爹可把人整怕了,不到实在没招,真不想请他们出山,不管男女,那一个个的,是真见了酒不要命啊。
不过一提起还有别人,陈旺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唐河打猎厉害,他不还有个师父吗?秦大棒子想当年那可是响当当的专业猎人啊,年纪大点怕啥,多给他配几个人就完了呗。
陈旺急匆匆地又奔着上东村去了。
老两口正坐在院子里挑着晒好的榛